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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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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

说实话,每次看到人家一家人幸福祥和的样子,她就有些嫉妒,因为这场景会让她回忆,让她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多少个夜晚,在睡梦中流着眼泪颤栗着醒来,盼着太阳能够快点出来,赶走那无尽的黑夜;赶走她的梦魇;赶走她的心痛;更希望被赶走的是那段父亲挥着刀追来是记忆。
    更多的原因她已经记不得了,按理说7岁也应该是能记住很多事的年龄,可偏偏她不行,想来可能是来自她心底的排斥让她忘却。尽管这样,她还能清晰的回忆起,那天那个让她们姐妹俩最终陷入黑暗生活的的日子,那情节历历在目,刻在记忆中,挥不去抹不掉。
    那天,母亲走了,撇下7岁的她,还有5岁的妹妹,决然的走了。
    关于父母的感情、恩爱之事她是不记得的,能够想起的就只有他们之间的争吵,漫骂,兼之父亲的拳头和母亲的哭泣。记得最严重的一次,母亲的牙被打掉了半颗,若干年后母女再见面时,那牙还依然残缺着。
    关于母亲离开的理由,她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尽管父亲和他这一边的亲戚的说法可能有真实的一面,但她对童年生活真切的记忆让她坚信,如果不是父亲的坏脾气,母亲不会离开。不是吗?任谁也很难忍受经常加身的毒打。
    母亲离去后,父亲坏脾气转移到了那姐妹俩身上,特别是她,姐姐。因为实在是太多次,她已经说不清楚哪一次挨打的具体原因了,对于她来说,那是家常便饭,不挨打的时候反倒是不正常的。
    一次,依稀记得是因为晚饭做晚了,她父亲有个习惯,就是干完活回家进门必须马上吃饭,要是没做好,就会大发脾气,所以不管怎么样,放学她也是要先做饭的。    
    那天她跟同学借了本书(名字叫〈〈剑〉〉,是抗美援朝题材的,很精彩的故事,她所以还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本书发生了后面的事。),她看得入神,把做饭的事给忘了。
    等她看到父亲进门,想起饭还没做时,脸都吓白了,赶紧溜边跑到厨房开始忙活,父亲在屋里坐了一会,看到饭还没端上来,就大声喊着:快点盛饭。她不敢回应,只是加快速度,眼看着饭菜都快好的时候,父亲急了,自己到了厨房。结果可想而知。在父亲拳脚相加的过程中,她向门外跑,把鞋跑掉了,她不敢不跑,当时她太小了,心里总以为不跑父亲会把他打死。外面很冷,头一天刚下了一场大雪。她无处可去,附近没有亲属,邻居家也不能去,因为父亲的坏脾气,谁也不会愿意收留她。她就在自己家的房子后面徘徊,还怕父亲出来看到,心惊胆战的。脚冻得钻心的疼,过一会有点失去知觉,站不住了,她就找了个石头墩坐下,轮换着把脚抱在怀里暖。
    最终救了她的是东院和他们家关系还算好的邻居,他姓王,到现在她还在心里感激他,要不是他,自己那双脚也许废了,虽然现在那冻伤还依稀可见,但毕竟没落下残疾。那王伯伯怎么和她父亲说的她记不得了,只记得父亲好象没再骂她,只是那晚她没有吃到饭,因为父亲吃完后把饭菜倒了。不过少吃一顿饭倒没什么,她已经习惯了。
    这些她都不当事的,只有那一次,发生在她大学毕业工作后第二年。她工作的单位离家比较远,她每周回家一次,骑自行车来回大概得3个多小时,给父亲洗洗衣服,收拾屋子,再做点好吃的,好在那时父亲的脾气已经小多了。她的妹妹早在她上高中住校时就被她的姑奶奶接走,去了外地,不在家住了 。
    10月的一个周末她回家时,刚好她的妹妹也在家,姐妹俩很高兴,因为离得远,不是总能见面的。两个人兴高采烈的买了肉和菜,和面包了饺子,因为父亲一个人吃饺子的时候比较少。中午蒸好了,说着话等。
    父亲回来了,有点醉醺醺的。放好碗筷,还没等吃,父亲就说:我要卖房子。   她和妹妹楞住了,这家虽然不够温暖,不够华丽,甚至有点破陋,也没有太多的欢笑,可毕竟是他们的家,相互想念时可以共同回到这里相聚,卖了还到那里去呢。
    她和妹妹看着父亲不敢说话,但必然的是满眼的反对。(她们知道父亲外面有个女人,是个不正经的人,父亲赚的钱大都给了那个女的。这次卖房子也必然是那女的在作祟。)
    父亲看着她俩不说话就立起了眼,大骂,继而开始动手。
    姐妹俩哭着逃出了屋子。商量着各回各的去处,房子卖就卖吧,父亲的事她们俩谁也管不了的。
    正说着话,那父亲,她们的亲爹,脱了衣服,只穿了一个短裤,手里拎着菜刀,追了过来。它们吓傻了,还是别人提醒了一句:快跑啊!!她们才省过来疯子般的开始逃跑。
    幸亏她们跑的快,也幸亏那父亲喝了酒有点蹒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们逃出有500米,藏进了她的一个同学家,还听到那父亲在骂,那同学几乎被吓死。
    后来听别人说,那天,父亲在街上找了一个多小时,也骂了一个多小时。
    那一刻起她决定不再回家,也不再认这个父亲。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经常做噩梦,梦是清晰的,父亲拎着刀叫骂着杀过来。
    那年的寒假,她无处可去了。
…………………………………………
    今天就写这么多,心里难受。
    其实不应该难过的,因为她已经学会了忘却。


    本故事虚构,请不要对号入座。谢谢。
http://joke.tom.com/img/assets/1/jyw2186.jpg
顶端 Posted: 2006-07-28 10:40 | [楼 主]
莲儿
创意奖
头衔:聆听.感动 聆听.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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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虚构,而世间这样的家庭还是有的,无语了......
让自己多疼爱自己一点,阳光总在风雨后......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飞过。。。。。。。
 
顶端 Posted: 2006-07-28 11:08 | 1 楼
云儿
热心会员奖 幽默大师奖
头衔:笑着就比哭着好~~~ 笑着就比哭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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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总在风雨后......
精彩有自己演绎!
顶端 Posted: 2006-07-28 12:55 | 2 楼
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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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怎么会写出这么伤感的故事?
顶端 Posted: 2006-07-28 13:09 | 3 楼
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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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泄内心的不满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
l转瞬即失!
顶端 Posted: 2006-07-28 13:31 | 4 楼
归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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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赋新词强说愁。 见笑了
http://joke.tom.com/img/assets/1/jyw2186.jpg
顶端 Posted: 2006-07-28 14:46 | 5 楼
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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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6-07-28 22:52 | 6 楼
青青子衿
终身成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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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慎独
顶端 Posted: 2006-07-30 22:01 | 7 楼
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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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事悄悄溜走,就象流水一去不回头。忘记过去就是为了今天生活的更好。
顶端 Posted: 2006-08-02 20:47 | 8 楼
落拓居论坛 » 情感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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