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青春的脸庞开始微露一种神密的笑容。那是一些朝气的,一些亮丽的,一些富有生命活力的神采飞扬,而促使这一切无端发生的,只是因为感觉这样的一种莫名因素在其中的激荡。由此,我们深入,在那些想像的空间里放任自己的行为。当行在路上,当走在街头,当站在十字路口左右张望的时候,脸上也会不自禁地有渐起的红晕,漫溢在一些若有所思的表情里。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不知道这样的话,苏轼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写出来的,以这样简洁内敛的字和句,立即形象而生动地刻画了这样的一种失落,一种笑渐不闻声渐消的黯然,如此的贴切,这般的溶合。多情似你,无情也似你,相对的二个词,却是这般的巧妙与生动,这般的深刻与内涵,这般的让我们回肠荡气,无语而沉醉,却也无语而心酸,在不知所措中难以沉静难以回头而不休。
我们大多数的时候无法体会旁人这样的喜忧起落。因为当我们的眼睛看到,当我们的耳朵听到,当我们的感觉发生,那些喜忧已经过去,已经抛在了身后。有太多的事,让我们无暇去顾及到这样的一种姿态,因为与我们无关,与我们的生活无关,那只是些风景,可远望,可观赏,却无法走近,也没有这样的心思,来揣摩那些发生喜忧的因由。只是,在我们想像的空隙里,有时,会一晃而过,但也只是一晃而过,仅此而已。
一些喜,一些忧,一些爱与恨,通过感觉这样的一种内在因子,张扬着包容着我们的日常与取向。我不清楚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个体之间的差异与变数,让我们在漫不经心中,不时地看到这样七彩缤纷的生活,这中间,一些人敏感,一些人迟钝,一些人狂放,一些人细腻。但不变的,始终是那些因爱而含笑,因忧而失色的面容。在情不自禁的姿势里,过程被无限地在想像中拉长,乐在思中,喜在恋中,因为依赖而温暖,因为失落而冰冷。因为你而开心,也因为你而悲伤。
有时,我们会再三地若有所思。以敏感之心,细腻之情去感觉那种极致的乐趣,哪怕无情,也会在自己的喜好中,坦然深入那些赏心悦目的事物,但同时,因为敏感与细腻,在笑声跌落的这一刻,在笑容荡漾的那一刻,也遭受着丝丝缕缕的不安,点点滴滴的烦恼,但却莫明其妙,难以言传。个体的生命以不同姿势呈现,不同的生存状态出现,虽殊途同归,过程却是极为不同。有时漫长,有时简短,有时浓烈,有时清淡。
于反复中,于不舍也不愿,又难以放手的低落里,我们迷失了自己,看不清选择之后的结果,因为未知,让我们难以决断自己的冷静与理智。美在赏心悦目的同时,却也忐忑不安,如花般,当凋零来临,那些曾经的痕迹还会在哪里再次灿烂?而那些丑恶,却在心底里开始落地发芽,滋长出一片荒芜与痛楚,在胸腔里隐隐地叹息而悲痛。无形的这些,在想像与感觉之间,却左右着我们的意志,我们的视线与喜怒哀乐,从而上演着一幕幕的悲喜忧乐。
浸吟在自身的忧患,却淡忘于眼里的世界。有时,我们会陷入一种莫名的烦燥,对自己的向往产生一种无绪的停顿。在对结果还是对过程的追求中,始终分不清哪个是本?哪个又是末?这样的困惑,在我们的头脑里,在我们的心理里,哪怕情同自身,同一个人,也会在不同的时候,发生着截然不同的态度,时喜时悲,时忧时乐,时笑时哭,也许,是外界的因素太多,世界太美丽,生活太精彩,而在保持自己内心纯净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艰难,一种无奈,一种错失。
这样的境况,时时在发生。有时, 我们会选择一种发呆的思维方式,似乎是一种默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减压的极为有效的途径。大部分的时候,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有点我行我素的意思,但却放松了心理,释放了那些莫名的忧伤,当笑容不再,当声音低迷,却会想起曾经莫名地强加于他人身上的那些痛楚,深刻而久远。我们无法一味地笑着走着,有时孤单,有时热闹,有时,也会在内心里痛哭。那种无声的难言,可能在每个人的心里总有发生的时候,有时强烈,有时淡薄,有时可能已经麻木了。
多情还是无情,并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笑容绽开的时候,似乎总有泪隐隐相伴。只是伤了自己的,总是无情的人和事。爱没有谁对谁错的是非标准答案。我们只同情那些笑渐不闻声渐消的无望者,却在很多的时候,并没有去找一下自己的原因所在,却会在胡思乱想中,考虑一些莫名的东西。有一些是实际的,有一些是虚无的,空到虚无,各种怪异的念头便会丛生,像疯狂的野草一样四处蔓延,而这样的放纵,时常让自己的思维放肆而行,在无边无际的空间及时间里,悲天悯人,横眉冷对。
当脸上的朝气开始消失,当亮丽被暗色替换,感觉到了一种无依无靠,一种极度的疲惫,有种脱力的似在梦里溺水样的软弱,绝望而恐惧。很多的时候,我们无法直面生活在我们身边的残酷与压力,当一种平衡被猝不及防地打破时,心灵好象已被扭曲了一样,变形在一片空虚及渺茫中,情感离我们远去,遥不可及,生活空白而百无聊懒。只因为手心里,再也没有了那种叫做温暖,叫做幸福的物质,虽无形,但却在感觉里如此鲜活地存在而深切。
只是,我们有时并不知道,大部分的内容,都只是在我们生活的表面里相互纠缠而迷乱,在笑容黯然之时,在伤痛初起之时,心却已在左右晃动,上下颠波。在行色匆匆的时候,可能无暇顾及,但在停顿的空隙里,在独自的时间中,一些思绪,但会漫天飞扬,张牙舞爪,多情也似无情地反来复去,喜忧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