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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oltu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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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余“幽愤”

某些时候,人的情绪容易借助两句诗三句词得以发散缓释――这在略通文墨的半瓢水尤为一种随兴而起的风雅之举,不管是壮志凌云的豪情还是浅唱低吟的愁绪。
  
  不幸我也沾染这瓶酸醋泼出的汁液,总在无以自遣的落寞关头煞有介事的吟咏一下鲁夫子的旧体诗《赠邬其山》,诗曰:
  
  廿年居上海,每日见中华:
  有病不求医,无聊才读书;
  一阔脸就变,所砍头渐多。
  忽而又下野,南无阿弥陀!
  
  此诗当然是文人墨客再熟悉不过的“经典”,遗憾之处是我常作不求甚解的阅读,将它看成是纷繁乱世的自嘲甚或自慰,一腔幽愤变做无可奈何的挣扎。
  
  鲁迅曾将中国百姓比作“蚁民”,大体上如此。他老人家又标举所谓“猛士”,是“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视今之世,“蚁民”遍地,“猛士”无存!
  
  近日新闻时事尤以“山西黑窑少年工奴”的惨景最为牵愤惹恨,仿佛几千年的文字瞬时都失去表述的能力,只觉得惨酷的世相比从前的阅读经验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擅长抨击讽骂的词库一时间如同字纸的灰烬,比起黑暗沉重的衰世真的连鸿毛都不如。
  
  文人们无力的呐喊也好,官僚者所谓的“拍案而起”也罢,于成群蠢蠢挪动的蚂蚁在暴雨倾盆前的凄惶顶多只能算祭坛下巫师的咒语。“蚁民”的听觉和视觉早已经变得麻木,区区网民的叫嚣好比隔山打牛的武功,奈何不了山那边一只黑熊的半根毫毛。
  
  曾经矿难频仍鬼魂绕宅的矿主嘿嘿一笑:这回好,有人替鹅挡风了。尚能赏赐窑工三瓜两爪工钱一顿两顿茶饭的窑主大为光火:看见没,看见没?老子待你们够意思了,还他妈偷懒,不知足的东西,滚,干活去!――他觉得他做了善事,是个好人,对比一下,满心委曲。
  
  几年前,何清涟女士从《现代化的陷阱》到《我们仍然在仰望星空》,苦口婆心道尽了“盛世”的危言,耸听之余只落得个查禁的厄运,无奈仓惶出逃异国他乡,幸亏世上尚有那样一块阳光灿烂春风和煦的土地。
  
  “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从前我们的江河湖泊还有诗情画意,数年之下,当她们一齐臭气熏天的时候,恐怕鱼虾早已绝迹,蚁民们瞪着干枯的双眼,奄奄一息地呼叫:逃吧。――雪山都快融化了,逃到哪里呢?不如跳海算了!
  
  有时候不免劝慰自己:不要读每况愈下的时评,不要看愤世嫉俗的鲁迅!这会给人生带来多少悲怆的体验,就像董桥在《是对是错,吾爱吾国》中谈起鲁迅所言:“我深爱鲁迅的小说,写得非常有深度,文字都结了晶了。他的杂文当然也有深厚的功力,文风还开了先河,影响久远,可惜尖酸刻薄过了头,大损阴德。鲁迅学问不浅,雅兴不小,逛琉璃厂,收集版画,印制笺谱,热爱艺术,生活原本大有情趣,却难得快乐,永不饶人,就算最后真的成了革命斗士、青年导师,心里还是别扭,一脸嶙峋,可怜得很。他笔下的阿Q虽然死得不明不白,生前毕竟摸过小尼姑标致的脸,手指头腻腻的,飘飘然了好一阵子。人生苦短,关心社会,关心国家,见义勇为,肯定是要的;弄得自己老发脾气,笔头冒火,却往往会浪费学问,浪费元气。”
  
  但是生逢一个岌岌可危的衰世,整整几代人面对一段倒退的历史和衰弱的文明,快乐的情趣从何而来呢?如此又联想到桥公评议陶杰的一段话:“因
顶端 Posted: 2009-08-05 16:49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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