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窗外,心绪茫茫的飞。
目力尽处,我把喟然拢成一缕轻轻的气,从口中缓缓呼出。借上一双飞翔的羽翼,我孤寂的展翅凌空。月色融融,日色清朗。由北冥到南海,由西山到蓬莱,由地坤到天宇。
我借助神祗给我的法力,去寻每一个角落。远眺离离影,近临却不见。沧海水草摇摇,大地落红纷飞。蓝天彩云逝去,鸾鸟无所归依。
回那栖息之所,托腮,抚额,曲臂,扣指,勾头,仰首,渐渐迷离,无由,湿了双眼。
已是春,冷风仍然不停地吹,吹过眉梢,吹过发际,吹入袖管,吹透心海。心海掠起千层浪。
无数次跟自己说着展颜,心却不住流泪。想到的尽为残句,吟咏的都是断章,咸涩酸苦,缺着甜的滋味。感觉躺下真好,可人还是不住地要飞。心田荒芜,盐碱也太多。
我作扑火的飞蛾,失却羽翼,残损足脚,还是挣扎着凝望火光。火光不灭,扑火便不会停,一息尚存,扑火便不会止。面对不屑的眼睛、困惑的面孔,我喁喁呓语,坦然飞过。
我行我的路,对着茫茫灰天,也对着喷薄的红日,对着迷离的雨雾,也对着漫灭的流岚,对着酷热的暑天,也对着冰冷的严寒。我踩污浊的泥淖,也踩嶙峋的碎石,一路走去。
我走我的路,任猎猎的风吹成沧桑,任纷乱的雨打成淋漓。脚步深深浅浅,我趔趄前行,我把我的路走成踉跄走成凌乱走成不堪。
蛙已经鸣,蝉也偷偷爬树,梧桐已长新叶,绿莺又唱新歌,凄迷的离草已成绿茵,落寞的蝴蝶又做好梦。我走我的路,不管深深与浅浅。
大荒之山无稽之崖青埂之峰,缘起前尘,落定心底。我走我的路,用绛株之泪,浸淫心田。极目天涯,看江河流转、想秋千之梦,迷乱红份飞。心底传来三千年的歌,听一声上邪,无语泪落。我走我的路,不问佛主。
叹息已成习惯。也曾把酒,临风醉,不成欢。东风夜,百花放千树。笙歌不及闻,心如残冰破。镜花水月,久已无觅处。遥看残月,瑶池水,离恨天,一蓑烟雨,箫声如咽。
阳光暧昧。无端想起吟过的短句――
我一个人
在深巷行走
冷风吹进心底
絮絮说着流年的故事
残阳如血啊
坠落天际的另一边
夜来了
霓虹灯已经亮起
而我
依然独行
在深巷中
太阳还好,温暖的照着,风继续猎猎的吹,茵湖鸟呼朋引伴,高唱低吟……可我真的无绪,无从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