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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玲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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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主(鬼怪类)


  洞庭湖上波涛汹涌,一艘大战船正在湖面上破浪前进。船头上站着一个纠纠武夫,精神抖擞,正指指点点在欣赏这水天相连、一望无际的壮伟景色。他是副将军贾绾,不久前离开京城南下任职。随着他从水路去上任的有几个文武僚属,这时都围着他站在船头眺望。忽然,离船百步远的左前方水面上,浮起一个庞然大物,象是水族、又象是走兽。有人叫道:“看!猪婆龙,猪婆龙!”
  贾绾一见哈哈大笑,他吩咐左右取弓箭来,弯弓搭箭,略略瞄准,“嗖”的一声,正射中那猪婆龙的背脊,一缕鲜血在水面上漾开。那猪婆龙带箭在弦上沉入水底,一会儿又浮上来,大口地呼吸着,看来伤势不轻。贾绾左右的人一个个都拍着手奉承:“将军好准头!将军好箭!”
船夫们奋力鼓桨上前,七手八脚把那猪婆龙捞上船板。奇怪的是,有一条鱼紧紧地衔住猪婆龙的尾巴,离了水面也不松口逃命,被一起捞了上来。船夫们把这一龙一鱼,用绳索系在桅杆旁。贾将军已经进舱休息,其余的人都围住了看那猪婆龙气息奄奄地在船板上挣扎。
  随从人员中有一个河北人,姓陈名明允,是贾绾的书记,为人和顺正直、年轻聪明,很得贾绾的宠爱。他也在这儿看热闹,走近些,发现那猪婆龙眼睛里似乎流露出悲哀求援的样儿,嘴巴一张一翕,好象要说话又说不出来。陈明允看了很是不忍,他想:那猪婆龙长到这么大很不容易,我们何必无缘无故伤害它的性命呢?看它眼中充满凄惨之色,想来也有它自己的感觉,我何不救它一命,放它逃生呢!于是,陈明允进舱对贾绾说,上船之前自己曾暗暗祷告,决不随意伤害水族生命,请上天保佑将军这条船平安到达彼岸。为此,他要求贾绾把捕获的猪婆龙放回湖里去。贾绾射箭本是为了表现本领,原不在乎这猪婆龙,便同意了陈明允的要求。
  陈明允重又走上船板,看到猪婆龙和那条鱼儿都还在跳腾,而且猪婆龙背上的创口还在渗出血来,他便把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取出来细细敷上,然后传将军的命令叫船夫把这一龙一鱼轻轻送回湖里,眼看它们浮沉了好一会,才远远地没入水中。
  陈明允随着贾绾在湖南任职一年多,忽然接到妻子病死的家信。他便请了假回河北老家去安葬并安慰年老的母亲。告别将军以后,带了一个小僮儿,租一只小船,重渡洞庭湖。
  船至湖中心,天气突然起了变化,乌云蔽天,电闪雷震,大雨瓢泼似地打下来,狂风更把波涛掀得一丈多高。一霎时,小船里积满了水,在漩涡中转了几转,一下子翻掉了。
  陈明允不善水性,在惊骇中双手乱抓,恰好抓住了一只大鱼篓,随着鱼篓飘荡了一夜,直到天明时才被一个巨浪打上湖岸。他睁眼一看,四周白茫茫一片,湖岸上的无人沙滩一眼望不到边。他喘息着爬上一块大石,躺下来休息。过了一会,波浪又送上一个人来。明允忙拖着疲乏的的两腿回到岸边把那人拉出水一看,正是自己的小僮,可惜已经淹死了。
  那时,天刚亮了不久,太阳还没升起,沙滩上满目荒凉,除了水浪拍岸的声音以外,只能听到自己叹息的声音。面对着那浸胖的小僮尸体,陈明允好象自己也已经不在人世了。阵阵寒风吹来,浑身瑟瑟作抖。该怎么办?向哪里走呢?
  待到太阳当顶,明允才稍稍鼓起一点求生的欲望。他先把衣服脱下,晾在石头上;晒干穿上,才脚步踉跄往北走去。脚下并没有路,也无人可以问讯,他只得信步前行。肚子早就饿了,肠胃里咕咕直响,没办法,只好咽咽唾沫强忍着。走了一会儿,发现前面有一片绿树,绕过这林子,迎面是一座高山。他想,山那边可能有村落人家,可以要点儿吃的,便鼓起勇气,奋力爬上山去。
  到了半山腰里,忽然听见一种声音划空而过:“铮......”似乎是军队或猎人放的响箭,明允正凝神听着,“得、得、得”马蹄声响,山路上有两个女郎骑着骏马驰过。一眼望去,女郎们都用红帕包着头发,发髻上插着驾鹰的青鞴。明允不敢、也来不及上前招呼,仍然向山顶爬去。到了山顶上向山那边看,发现有几十骑马正在奔驰,似乎是一队围猎的人。再仔细一看,那几十个人原来都是女的,装束和刚才所见两个人差不多。明允想,这大概是什么高官贵族人家的眷属在这里行猎取乐,他不敢上前冲撞,便躺进树丛,探头探脑地窥视。西边一阵脚步声,走过来一个仆役打扮的男人,手里执着赶车的鞭儿,悠闲地踱过明允藏身的树丛。明允这时候饥肠辘辘,饿得眼睛都花了,便大胆地喊了一声:“大哥请稍待!”
  那人吃了一惊,忙问明允是干什么的,为何来到这儿。明允把洞庭湖覆舟的情况简单叙述一遍,请求能给一点东西吃。那人打量明允的衣着,不象是江湖骗子,就取出腰里的干粮、解下背上的水壶,让明允吃了个饱。明允谢过以后,又问:“请问,这儿是什么地方?大哥您跟半山围猎的人是不是一起的?她们是谁?”
  “这一带是我们王府的领地,”那人悄悄指着半山的人群,“那是咱西湖公主在围猎----闲人冲犯是死罪,你可得赶快避开上路!”
  陈明允听说是王府眷属,哪敢再留,急忙离开树丛,躲躲闪闪地向山下奔去。
  下山后慌不择路,沿着林间小道走,前面是茂盛的竹林,郁郁青青,少不了有几千竿。竹林那边,隐隐约约飞出一角屋檐。明允想,这准是个庙宇,正可以前去投宿求援,就满怀希望向那庙宇走去。
  到跟前一看,隔着一道淙淙流动的溪水,是一座两端不见头尾的粉墙,粉墙里面大概是个极大的花园,抬头可以看到许多高大的树盖和一些房屋的顶部。沿小溪走百来步,有一座白石小桥,通向墙垣上的一扇朱漆小门。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明允带着疑问信步走过小桥,手一推,那朱漆小门“呀”的一声开了。嘿!明允看得发呆了,这花园布置得富丽堂皇,简直象皇宫一般。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花木丛中,水榭旱舫,应有尽有。明允暗暗警告自己:这大概是什么官府人家的后园,可不能随便乱闯。但是,园里的鸟语花香又有力地诱使他移步向前。看!这儿是个八角凉亭,亭柱上挂满了紫藤绿萝;那儿是座九曲回廊,两旁的芍药花开得多么鲜艳......明允情不自禁,象仙境探险似的,过了一景又一景,沿路没有碰到一个人,使他更加忘乎所以,迤逦经过一座雕刻精细的小桥,又来到一个幽美的院落。数十棵高大的柳树环绕着虎皮石的院墙,树上鸟雀和鸣,树下花香袭人。院子里有两棵合抱的榆树,微风轻拂,那榆钱纷纷地落在砌成什锦花纹的石子路上。穿过小小的亭子,有一架高高的秋千,树在如茵的绿草地上。再向深处望去,是一栋建造得十分精致小巧的楼房,朱门绿窗,隐隐看得出挂满了绣模重帏。明允猛一想:这儿恐怕是主人家内眷的住所,我怎么冒冒失失跑进来了?急着想退出,忽听见院门外一阵马蹄声,笑语喧哗,脚步杂沓,来了好多人。明允不敢撞出去,忙弯腰伏在一处玫瑰花丛里,动都不动。
  一会儿,笑语声、脚步声渐渐地近了,听得出全是女子的声音。有一个声音在说:“嘿!奔驰了老半天,什么鸟儿也没打到,真是扫兴!”
  “是啊!”另一个声音接着讲,“要不是公主射得一头大雁,可真是空跑一转了。”
  明允一听,知道是刚才半山腰里的围猎队伍,这儿竟是她们的府第。他偷偷把头抬起一点窥看,只见有十多个宫女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位穿着华丽猎装的姑娘,来到那小亭子里坐下。众宫女有的献茶,有的递汗巾,有的打扇,有的焚香,忙个不停。那姑娘----看来就是公主吧----默默地休息了一会,站起身来下亭子向秋千架走去。一路上衣裙轻响,正好经过明允潜伏的玫瑰花丛,明允吓得连大气都没敢出,却闻到一阵阵脂香粉气。这时,又有个宫女说话了:“公主,今儿骑马打猎辛苦了,您不要再打秋千啦!”
  “不妨事,我不累。”一个恬静圆润的声音回答,大概是公主。
  人们都向秋千架底下走去了,明允又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偷看,只见那公主已经被扶上秋千,两个宫女轻轻一送,秋千就象燕子似地飞向高空。站在秋千架上的公主,长发细腰,显得十分苗条。她们荡了一会儿,才停止下来,嘻笑着沿石子小路向那座精巧的小楼走去。明允躺在花丛里,直到人声去远,才蹑足出来探看。人群虽然已经去远,秋千架的绳索还在来回晃动。刚才明允看得很清楚,那荡秋千的公主多么美啊!在一头乌油发亮的头发的衬托下,她的脸庞就象是北京“捏面人”手下的精品,白里透红,眉目如画,她在半空飘荡,桃衫绯裙随风飞舞,恰如一朵浮动的彩霞。明允徘徊在这秋千架左近,不禁联想到九天仙女飘洒金花,月里嫦娥翩翩起舞等神话传说。猛一低头,看见花篱下有一块大红手巾,不知是谁失落在那儿的。明允随手拾起,来到刚才公主停留过的小亭里。那小亭布置得也很精致,小小的天然几上摆设着花瓶、香炉和文房四宝。明允的读书人习气发作了,他忘了自己翻船的厄运,也忘了自己此刻是潜入别人家中,竟磨墨握笔,在手巾上题了一首诗:“雅戏何人拟半仙,分明琼女散金莲,广寒队里应相妒,莫信凌波上九天。”意思是说:是谁以荡秋千时象神仙似的飞向高空,分明是天女在散放金色的莲花,月宫里的嫦娥看到了也会妒忌,莫不是洛水的神女轻盈地步上了青天。----明允写完,才想到应该趁没有人看见赶忙退出去。谁知,来到院门口一看,糟糕,院门给锁住了,高高的虎皮墙他难道能爬得过?明允急得直打转。回身再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出口处,东闯西走,找不到。他回到亭子边,急得头上满是汗。忽然,有一个穿湖色衫子的宫女撞来了,见到明允,她吃惊地问:“你是谁?真是该死,怎么上这儿来了?”
  明允连忙行礼,陪笑说:“我是迷失了路途,无意撞了进来的,现在院门已锁,请姑娘放我出去。”
  “哪有这么容易,必须送总管究办,非杖即斩,反正你性命难保!”宫女打量了他一会,看他是个文弱书生,脸色似乎和缓一些,又问,“你在这儿转来转去,拾到一块大红手巾么?----立一点儿小功风或许可以放你。”
  “有,有,正在我这儿。”明允急忙从袖子里取出红巾,双手呈上,“只是被我弄脏了。”
  那姑娘接过去一看,大惊换色:“你不死也没有日子了,这是公主的手巾,乱七八糟地写些什么字在上面,她怎会铙你!”
  明允慌了,忙跪下求救。那姑娘说:“私闯公主寝宫就是死罪,看你是个读书人,本想偷偷地放掉你,可你又干了这件蠢事,我还有什么办法?”
  说完,她拿了手巾,气冲冲地走了。明允吓得两腿发软,但身上不长翅膀,想逃也逃不走。心想,没有死在洞庭湖的波涛中,看来要在这王府花园里送命了。
  许久,姑娘又急匆匆地走来,招招手,叫明允近前说:“你有希望活着出去了,刚才公主看了手巾上的字,没有生气,倒反笑了笑,或者会放你走。”
  明允听了,连忙道谢。那宫女又说:“好好在这亭子里耽着,别乱跑,更不要爬树啊,翻墙啊,想逃走的法儿。院子里有巡逻,看到了便是一箭,问都不问。”
  说罢,她又急匆匆地走了。
  明允在亭子里等啊,等啊,眼看着日影西斜鸟儿啾啾唧唧归巢了,花儿也逐渐地暗淡、模糊起来。凶还是吉?自己揣不透,而饿火倒又上来了。忽然,白日那宫女掌着一盏琉璃明灯,身后还跟着个小女孩提着食盒来了。她说:“刚才我找机会跟公主说了:`园里那个秀才,要能饶他就把他放了吧,要不,会饿死的。`公主想了好一针才说:`天晚了,让他上哪去,给他吃些东西吧。`----想来公主不会叫人杀你了。”
  饱餐一顿以后,肚子是饱了,心头的忧虑却还不能消除。天黑了,幸好暖和,明允胡乱在亭子里打个盹儿。盼到天亮,那宫女又送早饭来岢就是不放他。明允看这姑娘很和善,便求她向公主说说情。宫女说:“早起我就提醒公主了,公主不讲杀,又不讲放,我们做下人的,不好再多嘴,你且耐性等一等吧。”
  明允无奈,只好依然把命运寄托在那位公主嘴上,等待她的一句话来决定生死。太阳渐渐又移到中天,明允正在焦急,那位好心的宫女奔得气喘吁吁地闯来,慌张地说:“糟了!糟了!不知哪个多嘴的丫头把这件事告诉了王妃,王妃教把手巾拿去一看,就掷在地上大骂你是该死的狂徒,怕会出空间祸事了!”
  明允知道那些王侯们无理可喻,杀个把老百姓不当回子事,此番自己一时糊涂得罪了他们,看来性命难保。他面似土色,跪下来请那宫女想办法,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脚步声、喧哗声自远而近,这宫女忙摇摇手悄悄溜走。过来的有十多个太监、宫女,有的拿着棍棒,有的持着绳索,骂骂咧咧,气势汹汹地把个小亭包围了。四面都是人,明允无法退避,只好袖着手等待他们动手。忽然,其中有一个穿青衣裙衫的宫女叫了一声:“慢!”她目前仔细地辨认明允的面貌,“我说是谁,您,不是陈先生吗?”
  明允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呆呆地点点头。
  “你们在这儿耽一会儿,我去禀报王妃。”那宫女转过脸来对同伴们说了一声,匆匆走了。不久,她喜悠悠地回来,叫大伙儿散去,又对明允说:“王妃娘娘请隐先生内殿相见。”
  明允这时候身不由主,也仍然摸不透凶吉,随着走去,经过了几十道门户,来到一处宫殿。殿门口两个宫女掀开珠帘,高声说道:“陈先生到!”
  明允着也不敢抬,隐约看见殿中宝座上坐着一位穿着黄袍的妇女,急忙趋前伏地跪拜道:“万里孤臣,误犯宫阙,幸恕斧钺之诛。”
  座上的王妃忙站起身来,亲自扶明允起来。她说:“先生少礼,我若无足下相助,岂能有今天。刚才婢仆无礼,失于敬迓,还请您原谅。”
  说完,就吩咐排宴。一声令下,几十个人穿梭似地捧着杯碟盘盏上殿。廊下弦乐齐鸣,殿上燃起了珠灯。宴席上的器皿都是珊瑚、到玳瑁制成,山珍海味,无美不臻。陈明允受宠若惊,不知道为什么会受到如此隆重的款待。宫女把盏之后,王妃笑吟吟地说:“陈先生,再生之恩,没齿难忘,所恨久无报答之机。今番小女的手巾上蒙您题诗褒美,可说是天缘,即拟匹配君子,尊意如何?”
  这是明允不敢想望的事,突如其来,他连道谢的话都说不周全了,忙又下席来拜谢。王妃哈哈大笑,请他再入席畅饮。洒过数巡,一个换了吉服的宫娥上来禀报:“公主已经梳妆。”
  王妃命她引陈明允去后宫更衣,锦袍玉带,纱帽上簪了两朵宫花,由两对碧纱灯导入另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肃立片刻,笙管嗷嘈,四个宫女抱着一大卷大红地毯,从内宫飞快地铺向外殿,几十对明灶前导,一大群婢仆扶着头上盖着红巾的公主出来交拜行礼,然后牵着红绸,缓缓来到公主寝宫。寝宫中的陈设,更是人间所未见,玉树银花,琳琅满目,几十颗碗大的明珠悬嵌四壁,熠熠生光,代替着灯烛。饮了合卺洒之后,明允说:“明允无知,生平没有拜见过王妃娘娘,此番在红巾上涂鸦,罪该万死,既蒙宽宥,又结良缘,实属意想之外。”
  公主抿嘴笑了:“与君子有旧。”
  “怎么明允毫不记得?”
  “家母是扬江王之女,前年在洞庭湖上,遭贾将军箭伤,不是蒙您救免的吗?您还曾给上了金创良药,难道都忘了?”
  “哦!原来如此。”明允这才想起那年的猪婆龙,不料她竟是龙王之女,“小生无心为善,不意王妃娘娘还铭记在心。”
  “是啊!家母得救回宫,我们全家感戴,龙府有长生不老之诀,缩地分身之术,你我既为夫妇,日后当一一相传。”
  明允谢过后又问:“刚才宫中人夫要来抓我,幸得一个宫女认出了我,请问她怎么认得我呢?”
  公主又笑了:“洞庭湖上不是有一条鱼紧衔住家母尾巴不相弃吗?这宫女就是它,现在家母视为心腹。”
  “那么----。”允又问,“天公主见我涂脏了红巾,为什么既不杀我,又迟迟不放我逃生?”
  “昨天放了,哪有今宵?”公主被问得羞红了脸,“我在秋千架上,您躲在玫瑰丛中难道逃得过我的眼睛?看了红巾上的诗,我更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派我的知心宫娥送饭去.....”
  从此,陈明允在龙宫过着安乐的日子。洞庭湖的地方官发现了那个僮儿的尸体,又打捞到明允的行李,知道是贾绾府中的人,忙修文书前去报告。明允母亲辗转得到消息,总以为儿子在复舟时丧生,尸首给大水漂走了。老年人遭到这样的不幸,经常为此痛哭,不觉恹恹成病。一天,忽然门外人马喧腾,睡在床上的老母正在惊疑,儿子明允已经带了一个美丽的儿媳妇和大草原群婢仆跪倒在床前。儿媳西湖公主献给婆婆一丸药,吃下去以后不但疾病全消,而且腿轻脚健,似乎年轻得多了。此后,隐明允在家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西湖公主也没有显出任何特殊,夫妇俩慷慨好客,常常在家接待朋友。
  陈明允有个童年时代的同窗好友,名叫梁子俊,他在南方十多年,最近渡洞庭湖回乡。在湖中央,遇到对面驶来一艘华丽的大船,船上雕槛朱窗,舱里笙歌幽细。梁之俊探头向前舱里一望,有个人坐在那儿饮酒,仔细一认,原来是好朋友隐明允。数值子俊眼看两只船将要交叉而过,连忙大叫:“明允兄,不记得老朋友了吗?”
  大船上的人立刻命令船户停橹使篙,把两只船并在一块;陈明允踱上船头,拱手请梁子俊上船进舱。舱里桌子上摆满了残肴,明允吩咐撤去,换上了整桌的新鲜菜肴,请子俊入席欢饮。梁子俊一看,船上的陈设、桌上的菜肴以及陈明允身上的服饰,都是名贵珍奇之物。他吃惊地问:“明允兄,多年不见,您怎么富贵胜于王侯了?”
  明允微笑着说:“难道穷人不会发迹吗?请多饮一杯,少停还有薄礼奉赠。”
  宴毕,明允又从后舱请出夫人与老朋友相见。西湖公主满身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子俊都不敢平视。接着,明允吩咐船家拨转船头,把梁子俊送到北岸,取出一颗桂圆般大的珍珠赠给子俊,说自己将渡洞庭湖而南,彼此依依揖别。子俊站在岸边,目送明允的大船扬帆向湖心波涛深处驶去。
  子俊一路感叹,赶回家中,跟熟悉的友人谈起这件事。那友人吃惊地说:“陈明允并没有出过门,前天我还在他家喝酒来着,你怎么能在洞庭湖上见到他?”
  他俩结伴往陈家探问,果然陈明允正在家中锄地栽花。子俊一看,容貌和湖上所见一模一样,只是衣着朴实得多。他惊讶地问:“明允兄,前日湖畔一别,你怎么归来得如此迅速?”
  陈明允笑着说:“小北杜门不出,并未去洞庭,子俊兄想是误认了。”
  难道真是误认?梁子俊摸一摸腰部,所赠珍珠还在,怎么会错呢?----他莫名其妙,始终猜不透这哑谜儿。
  隔了多年,明允的母亲活到八十一岁去世,明允夫妇才全家迁移他乡。此后,常常有他的亲友、乡邻,在同一天的不同地点遇到明允的大船:一个在富春江,一个在嘉陵江;一个在太湖,一个在鄱阳湖;而且见面都有馈赠,或是珍珠,或是珊瑚。亲友乡邻回家后互相传述算算时间竟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这怎么可能呢?于是每个人只能相信自己是真的,而认为别人说的都是谎话。


PS:能不能让我也遇见这样的好事,那我就后顾无忧了,一次三十两也太贵了,俄快成穷人了。。。。




[ 此贴被潇雨玲珑心在2006-12-23 10:42重新编辑 ]
心情不好不坏,长相不丑不赖
顶端 Posted: 2006-12-22 15:40 | [楼 主]
幸福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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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多做善事,必有好报!
顶端 Posted: 2006-12-31 23:37 | 1 楼
乖乖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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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的世界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
顶端 Posted: 2007-01-25 13:25 | 2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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