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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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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系列之强扭的瓜也甜1~63 BY:梨花烟雨

16

李大喜痛哼一声,倔强的对著他的眼神:“呸,你除了用全乡人的性命来要挟俺,还会什麽?”他喘著粗气,怎麽那个地方眼前这个混蛋也不放过呢?难道洗澡的时候那些人不顾自己反抗硬是用一根管子把那里用水洗了三遍就是为了现在吗?李大喜终於有些明白,就因为明白了,所以他的脸色发白,身上也开始哆嗦,那麽一根细细的管子撑开那里都痛得他差点昏倒了,要是沈千里再放几根手指的话……他不敢再想下去,抓著对方的胳膊,强逼自己硬著口气说道:“告诉你,你……你不能再放手指进去了……好……好痛的,你……也……不嫌脏……”这话他本说不出来,可是为了让沈千里放弃进攻,只好硬著头皮说了。

沈千里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哈哈大笑,抽出手指一把脱了身上衣服,胯下那根昂扬著的粗大话儿已经是蓄势待发,连青筋都暴露出来,李大喜眼睛都看直了,平时和一些哥们儿洗澡上厕所的时候,大家也比划过,可是……可是沈千里的这根东西,都快有他们的两倍粗长了,这家夥明明看起来比自己要柔的多,怎麽长出这麽刚强的家夥来。他抬头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个得意的人,却见他猛然将自己的双腿折到胸前,坏坏笑著道:“大喜,你实在是太单纯了,那麽有潜力的地方,怎麽是手指能够满足得了的呢?”将那巨物送到身下人儿粉红色的穴口处磨蹭著那些皱褶,他将手心里的白液仔细涂抹到分身上。

李大喜被彻底吓呆了,怎麽……怎麽可能,那连放一根手指都痛得要命的地方,怎麽可能容的下这条巨物,他拼命挣扎起来,然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和沈千里的力量差距实在太悬殊了,他只用一只手就轻松制住自己,他绝望的看著那个混蛋将自己射出的白液悉数抹上那根狰狞著的恐怖东西,然後只轻轻一挺,一股巨大的痛楚便潮水般袭上了他的四肢百骇。惨叫一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被撕开了,就从那个窄小的地方,自己整个人都被撕成两半了。

“放松。”沈千里也倒吸一口冷气,胯下硬如钢铁的家夥被夹的好疼,好像断了一般,他憋足一口气,契而不舍的使劲儿向里钻著,一直到整个男根都没入火热的肠道里,才喘息著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而在这短短的几分锺内,李大喜的惨叫声几乎没把房子给掀了。他有些奇怪,想起自己那个朋友,据说他的新婚之夜对身为尚书大人的男妾用强时,那位美貌的大人痛得整个身子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但在昏过去之前,却只用一双丹凤眼睛恶狠狠的瞪著他,无论他怎麽折腾,仍是半声都没有哼出来。可李大喜呢,明明也是个倔强的家夥,咋却连这点骨气都没有,叫得比杀猪还惨还渗人。而且拜他那充足的中气所赐,这惨叫声真是悠长的过分,估计山上的鸟儿今晚上是别想睡了,都得出窝锻炼去。

他缓缓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破了皮出了血的肠道渐渐润滑起来,大大方便了他的进出,律动了百余下,李大喜的惨叫声变成呻吟了,整个身子也成了从水里捞出来的,沈千里怜意大盛,可那变成了呻吟的惨叫声又让他欲望也是大盛。他低头狠狠啃咬著身下人儿胸膛上那对挺立著的紫色樱果,一边喘著粗气道:“你这个妖精,我让你再勾引我,让你再勾引我。”他手上也没闲著,在李大喜初识情爱滋味的玉柱上巧妙捋动著,让那可怜的东西傻乎乎射了一次又一次,看著肚子上沾满了自己精液的李大喜,他满意的笑了:很好,他是自己的了,他前面和後面的第一次都奉献给了自己,没有谁可以从自己的手里夺走他了。

老天爷啊,这个混蛋还讲不讲点道理。李大喜始终清醒著的头脑在听到那句妖精和勾引的话时,几乎委屈的要哭出来了:“明明是你这个混蛋一次又一次的找俺碴儿,最後还拿著俺二叔和全乡人的命逼俺嫁给你,俺什麽时候勾引过你了。”他不服气的叫,因为太过激动,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叫嚣著要向沈千里讨回公道,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已经畅通无阻的肠道狠狠一缩,沈千里猝不及防,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全身上下窜过一阵巨大的让他脑子发蒙的快感,一直汇聚到胯下的那根东西上,然後,他射了。

与此同时,有著非凡忍耐力直到现在也没晕倒的李大喜也感觉到了後面那个羞耻地方的异样,为什麽肠子里又热又痛,好象什麽东西喷进去了一样,他惊讶的抬起身,第一次看向两人的结合处,再看到自己射在小腹上那一股股的白液,终於,他知道肠子里那股东西是什麽了。“啊”的一声,他发出最後的惨叫,然後就那麽直挺挺倒回床上,就此……晕了过去。


17

深秋里的好天气,当中午强烈的阳光射进了绝崖上这间富丽堂皇的卧房时,李大喜从昨夜的噩梦中悠悠转醒,无言看著头顶上绣著垂柳飞燕的精致床帐,感觉到锦被中自己滑溜溜的肯定是光著的身子,他痛苦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妈的,原来男人和男人做事,并不是在身上啃几下扑腾几下就算完的,还……还这样的痛。被吃干抹净的他终於後知後觉的明白男人间的做爱是怎麽回事了。

身上十分的疼,好像不眠不休的干了十几天农活一般散了骨头架子,最可气的是被狠狠的压榨了所有精力後,无良的地主老财连口饱饭都没让他吃。李大喜非常不满自己遭到的不平等待遇,可惜想要抗议的时候,才发现:第一,屋里没人,第二,自己身上没力气,唇干涩的厉害,可能是昨晚惨叫的太大声了,嗓子也痛,导致现在连张口说句话都十分的费劲。都是天杀的沈千里给害得,不过这被窝里好暖和啊,身下是软软的贴在身上好舒服的褥子,盖的也是又软又厚的被子,都是新棉花做的吧,啧啧,还是缎子面的呢,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摸那桃红色配著龙凤呈祥富贵牡丹图案的锦被,一边赞叹著。

试著挪了挪身子,虽然痛,可是清爽的很。他回忆起昨夜晕厥的原因,是因为那小王八蛋把他的东西全射进了自己的那里,又烫又痛更令他羞得无地自容,而且肚子上也全是被他强迫自己射出来的那种东西,弄得粘呼呼的惹人作呕,与现在的舒爽可是严重不符,疑惑的皱起眉毛,他不认为那个看上去就冷酷高傲的混蛋会给自己洗澡。

沈千里在大厅里和土匪们议完事,回来卧房就看到这样一副情景:李大喜一只裸露的胳膊整个儿搭在被子上,被子只齐胸盖著,露出来的部分实在是让人遐思无限,他一双浓密的眉毛皱著,似乎在想什麽事情,这个神情……沈千里舔了舔嘴唇,非常非常的想再扑过去抱著他恩爱一番,可是……他黑了脸,不行啊,自己的师傅还在前厅等著徒弟媳妇敬茶呢,一想到此处,他就大逆不道的恨不得把师傅给打回他的老窝万宫山上去。

“大喜,你该不会是在思考自己的衣服在哪里吧?”强忍著欲望的折腾,沈千里悄悄走进来,冷不防忽然出声,果然就见李大喜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发现被子滑到腰上後又手忙脚乱的拾起来盖上,大概是觉得这个动作太女人化了,又赶紧把手放下来,结果就导致那被子又滑下来。他气恼的看著那床不配和的被子,忽然想想觉得不对,连忙抬起头戒备的盯著沈千里,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沈千里忍不住放声大笑,怜爱之情顿生,欲火倒是熄了大半。他走上前将李大喜搂在怀里,宠溺的道:“好了,别闹了,起来去拜见师傅,然後咱们吃午饭,你不是昨晚就嚷嚷著饿了吗?”虽然李大喜比自己大十多岁,可是论起心机手段计谋,冷酷阴沈狠毒,他却是远远远远的不如自己了,在心理上来说,反倒是自己比他成熟圆滑的多,所以不自觉的,沈千里就想宠著他。

一听到吃饭,李大喜的眼睛亮了,他是个单纯的人,远没有士大夫般的贞操节烈,他只知道这事儿已经摊到自己头上了,逃也逃不了,乡里一千多口人的性命呢,不管自己能否接受得了,也只能这样和沈千里过下去了。所以他没有哭闹,也没有沈默反抗,更没有寻死觅活,而是很快的就恢复了生活中的自己,饿了想吃饭困了想睡觉的那种反应。

沈千里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有一种淡淡的暖暖的叫幸福的东西淌过,他喜欢这样单纯的,有时候倔强却又很能审时度势随遇而安的李大喜。从床头柜中拿出一套红色内衣给他换上,又给他套上一件宝蓝色的长袍,最後系了件大红色的轻罗披风,细端详了端详,他满意的点点头:“很不错,我的宝贝儿穿什麽都好看,难得那裁缝做出的每一套衣服都这麽合身,赶明儿让他再照著这个尺寸多做几套,还有冬衣和大毛衣服。”

帘子外有人轻轻答应了一声,李大喜好奇的探出头去看,原来是那天那个叫弄玉的丫鬟。她身後站著十几个如花女子,都也在偷偷的好奇看著自己,他脸上一红,又缩回头来,听沈千里淡淡道:“从今天起,弄玉花蕊带著三十个丫鬟每日轮班服侍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跟她们说,你是她们的主子,别畏畏缩缩的还像做农民的时候儿。就是她们惹你生气打残了或者杀了,也都随你高兴。”说到这里,看见李大喜骤然锐利起来的眼神,他笑著摇了摇头道:“好了,知道你是个老实头儿,不说了,走,到前厅去。”


18

想不到啊,这两个男人结婚,第二天还要去拜见公婆,沈千里说他没有爹娘,那他的师傅就应该是自己的长辈了吧。李大喜哀怨的叹息,一路上不甘不愿的被拉著,在遇到的土匪们惊讶的目光中穿过那个大大的园子来到前面议事厅,早已有许多人等在那里,偷偷抬眼看去,只见一个须发皆银,面色红润的老人端坐在正中威风的大椅子上,正好奇的看著自己,然後清了清嗓子:“千里啊,这就是你的媳妇儿?哦,是做妾的那个媳妇儿?”

“是的师傅。”不知是不是李大喜的错觉,他发现沈千里的口气似乎并不是很尊敬畏惧他的师傅。他不明白怎麽会这样,他们农家的孩子要是能认个师傅学门手艺,那是相当不容易的,要孝敬师傅东西,给师傅作牛作马的干活,稍有不顺意就要挨打挨骂,就这样还不一定能把手艺学到手呢。他感觉沈千里实在是太嚣张了,对自己的师傅都敢用这种平淡的漫不经心的口气说话,哼哼,连他都能听得出来,可见这人是如何的不把师傅放在眼里了。

“大喜,给师傅磕头。”许久没听见声音,沈千里斜睨了一眼,就发现身边的人儿不知在想什麽神游天外,他算是服了,这时候李大喜还能抽出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才让他回神,不甘不愿的咕哝了一声,具体语言没人听得清楚,不过那身子倒是挺的标枪般直。

这才新婚第一天,他就敢挑战自己的夫权了。沈千里鼻子差点没气歪,凑到他耳前小声且阴狠的道:“你二叔和全乡人的性命。”这句话果然是威力十足,李大喜二话不说跪下咚咚咚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响头,然後爬起来倔强的站到一边去。

老爷子摇了摇头:“算了,不用敬茶了。千里啊,你说你,唉……”看了一眼李大喜,老爷子深刻感受到自己对爱徒教育的失败:“不是当师傅的说你,这人若是一个美人坯子,或是乖巧懂事,心思灵巧的也就罢了,我在你师伯师叔面前也能说得上话,可你看看他,哪里有一点让人待见的肉,是个男人,还是个年纪比你大十多岁的男人,眼神倔强,反应迟钝,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你听师傅的,赶紧把他撵回去休了,这事儿咱就当没发生过,寒芳侄女儿那里就知道了,也不会太认真计较,上次我听红衣老太婆说她这个眼高於顶的女徒弟对你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我和你师伯师叔们的希望可就全在你身上了。你不是不知道,咱们青山派和其他那三家是势不两立的,为了拉拢红衣那一派,我们四家这十几年来可说是出尽了奇招妙计,好容易传人们都长大了,只要你能和寒芳仙子成婚,青山派与红衣派那自然就成了一家人,这天下武林可就全都是咱们的了,你现在为了这麽个男人惹老太婆和寒芳仙子不痛快,你师伯师叔们也不会答应啊,快,听师傅的话,休了他,反正不就是个农民吗?多许他点银子就是。”

李大喜没听见别的,只听这老头说让沈千里休了自己撵回家去,他便把这位师傅当作解救他的神仙下凡,天字第一号大好人了,生怕老人反悔,为了坚定对方的决心,他连忙上前,又咚咚咚给老人磕了三个响头,非常诚恳的道:“青天大老爷,俺是做梦都想回家,你要给俺做主啊,俺不怪沈当家的强娶了俺,只要他能放俺回去,俺一分钱都不要,那些彩礼,只要没送人的俺都愿意退回来。大老爷,你不知道,俺斗大字不识一个,除了会干农活外什麽都不会,俺都快三十岁了,再大点够给当家的做长辈了,俺长得又不好,脾气又倔……”他滔滔不绝的叙述著自己的缺点,认定了这位师傅能够救自己脱离苦海。正说得得意,冷不防脖领子被人揪住,沈千里毫不费力的将他提起扔给一边的弄玉,上前两步冷冷对他师傅道:“我不会改变主意,你回去告诉那些老杂毛,让大喜做妾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寒芳仙子那里我会努力,若你们打什麽歪主意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青山派徒弟众多,大可再找一个担此重任,我这寨子巴不能脱离了你们呢。”

此话一出,那位师傅吓得脸都白了,忙走下座位拍著心爱徒弟的肩:“好好好,都听你的,乖徒弟,师傅这不也是替你担心吗?其实这孩子说起来也不错,心眼儿实,不会动歪心思,只要你好好追求寒芳仙子,青山派和红衣派可以联姻,师傅和师伯师叔们还不是随你吗?”他一脸的笑眯眯,却让一旁的李大喜瞬间惨白了脸:“大……大老爷,你……你不是小王……不是,你……你是沈当家的师傅啊。”他惊恐的吼,下一刻,就见沈千里阴沈著一张脸走到自己面前,森森的一笑,露出里面满口锋利的白牙:“喊啊,怎麽不喊了?继续让我师傅给你做主啊,也好让你认识认识,我们两个谁才是当家作主的人。”他一把捏住李大喜的下巴:“记住,我的事,没有人可以给我做主,下次再想求救,把招子放亮些,而且先考虑考虑惹怒我的後果再行动,懂了吗?”他的眼神阴狠:“恩,这一次,先让我想想该给你点什麽样的处罚吧。”


19

“俺,俺不是存心的。”李大喜瑟缩了一下,沈千里该不会是想杀了二叔吧。他心里後悔的要命,谁能想到竟然还有师傅要听徒弟的呢,都怪自己没弄清楚就胡乱说话:“沈,沈千里,俺真不是存心的,你……你别去杀俺二叔,俺保证,下一次绝对绝对不敢了。”

“哼,你二叔?放心,只要你别打逃跑自杀之类的主意,你二叔那儿我还懒得动手呢。”沈千里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拉起他的手出了大厅往後面走:“你说你不是存心的,那你告诉我,是谁逼著你在我师傅眼前说那些话了,还是那些话根本不是你说的,是老天爷替你打抱不平的啊?”这个单纯的家夥连撒个谎也是漏洞百出,沈千里觉得和他生气实在是没劲:“算了,罚你等一下吃两大碗饭,否则今天晚上你就做好准备吧。”他没说做好什麽准备,但那邪邪的眼神足够让李大喜心里发毛了。

出了大厅,後面是一个大园子,借著山势建成,占地极广,内有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即便是深秋时节,也显得美轮美奂,尤其是随处可见的各色名种菊花,争芳斗
大家多多支持我这个新手!!!
顶端 Posted: 2007-11-17 20:20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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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李大喜更是火大,梗著脖子叫道:“你做的事干吗不敢承认?杀人都不放在你眼里,抢些东西就不敢承认?”

沈千里用力一拍桌子,青筋都暴露出来几条:“废话,我做的我就承认,这天下还有什麽是我不敢的。”他扭过头:“阿眷,让山寨里现有的头领都给我滚去大厅,我有话问他们。”说完又对李大喜道:“你吃完了就去休息,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当下来到大厅,彼时一众头领都齐聚在此,只是衣冠都不甚整齐,看得出是从住处匆忙赶来,也是,听说大首领暴怒,谁不惶恐,就连沈德都歪戴著帽子悄悄站在旁边,他虽是沈千里的师兄,但可不敢惹这个火头上的师弟,谁不知道青山派实际上的领导者就是这年纪最小心机却最老的师弟。

等到听完让沈千里怒火冲天的理由,这些土匪们也愣住了,沈德站出来道:“当家的,这事儿有些奇怪,咱们山寨的一切开销,要是都靠抢那些穷棒子一点粮食贡品,这几万人喝西北风都不够的,虽然这方圆几千里都是咱们的地头,为了显示咱们的地位,每年也让他们意思意思往山上交点东西,可绝对不会到那土包子……”看见沈千里倏然锐利起来的眼神,他连忙改口:“哦,我是说绝达不到寨主夫人说得那种天怨人怒的地步啊。”妈的,这寨主夫人四个字说出来怎麽这麽别扭。

“以後就叫他大喜哥,不用叫什麽夫人。”深知李大喜的个性,沈千里淡淡的道,一只手轻轻叩著膝盖,陷入了沈思中,半天方开口道:“沈德,你负责派几个贴心的弟兄下去查查,看是不是有人在利用咱们的名义横征暴敛,哼哼,我虽然不把那些穷棒子的死活放在心上,但也绝不允许有人在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还把不把我们寨子上的人放在眼里了?”他的声音如冰般冷酷,,听得底下众人一个个都打起了寒颤,心道那些暗中中饱私囊的人算是倒了大霉,这李大喜简直就是他们的灾星一样。

任务布置下去,沈千里想想快入冬了,各处的帐目都该交上来,因为生意庞大,因此又和弟兄们商量了下收缴欠帐等事,说完了,到後面看了下师傅,只见那老头正和几个伺候他的小厮玩掷骰子,看他在兴头上,他也不想进去打扰,想了想,还是回到李大喜房中来,没等进屋,就听见屋里传来“咚咚”的声响,他探头一看,只见李大喜只穿著一件单衣,在地上跳来跳去,身上脸上大汗淋漓,他吓了一跳,忙问丫鬟们这是怎麽回事。结果这些女孩儿全都掩嘴悄悄笑了起来。

好半晌,弄玉方收了笑容道:“当家的,您这位夫人可太有意思了。吃完午饭他说肚子疼,大概是撑著了,连觉也不睡就开始在地上蹦达,一边还抱怨我们这里没有活可干,害他浪费体力,这不,已经蹦了半天了,也不知道肚子好没好点。”她说完了,众人又开始笑。

沈千里也忍不住笑出声,这李大喜太有意思了,那麽大一个人,遇到好东西就不知道饥饱了。心里又隐隐泛上股子痛,想到午饭时爱人拼命的那种架势,显然是当农民时经常挨饿,都饿得怕了,所以一看见丰盛点的饭菜,就没命的吃,到底撑著了。想到这里,他脸一沈,环视了众丫鬟一眼:“很好笑是吗?你们现在一个个的胆子都大的很了,连我的夫人都敢取笑,还有什麽是你们不敢的?”

丫鬟们都吓得立刻收了笑容,一个个噤若寒蝉,心里抱怨道:公子不知又想起什麽来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却是谁也不敢说话。偏偏李大喜在里屋听到沈千里的声音,停下了跳高运动,穿上夹棉袄出来道:“咦,你回来了?事情查出来了吗?是不是俺们以後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沈千里点点头,看他笨拙的扣著衣服上复杂的盘扣,却半天也扣不上一个,他忙拨开李大喜的手,替他一粒粒扣上扣子,弄得李大喜怪不好意思,喃喃道:“这……这扣子真麻烦。”他淡淡的笑一下:“恩,我命人去查了,肯定是有人打著山寨的名义私自征敛,等我查出来,处罚了那些王八蛋,你二叔他们就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那你的山寨怎麽办?”李大喜心里有点小小的感动,没想到沈千里肯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免了乡亲们的重负。但不收东西了,这个山寨呢?沈千里会好心到为了给二叔他们好日子过而让这寨子里的人喝风吗?


22


“山寨?你是在为我担心吗大喜?”觉得这样的李大喜实在可爱,沈千里忍不住在那张不算光滑的脸上亲了一口:“放心,山寨在全国各地都有生意,不指望著抢来的那点东西过日子。”

“沈千里,你……你……你能不能别在人眼前就对俺毛手毛脚的。”这家夥还有没有点羞耻心,李大喜前一刻的感动荡然无存,他要气疯了。

“这麽说,不在人眼前我就可以对你毛手毛脚的了?”论口才,十个李大喜也不是沈千里的对手,一句话说完,李大喜脸腾的一下红了,抡起拳头就揍,却被对方一闪身躲过,就这样一个逃一个追,屋子里充满了沈千里嚣张的大笑声。

弄玉心惊胆战的看著那几个摆放著价值连城古董玩物的架子:天呀地呀我的公子呀,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啊,那里随便拎出一件就够各个古董行疯狂的了。而其他的丫鬟们则都脸红心跳的低下头作无视状:没看见,对,我们什麽也没看见。

到晚间,因为山寨里举行什麽庆典活动都是在晚上,所以沈千里让李大喜穿上崭新的一袭红衣,言说要出去给众兄弟敬酒。

李大喜本是不愿意的,一个大男人穿一身红,本来就够让他别扭的了,若是以新郎的身份出现也可以,偏偏又要以新娘的身份去敬酒,想起昨日上崖时那份尴尬羞耻,他实在心有余悸,尤其自己和沈千里已经洞房花烛了,听说土匪们都是口无遮拦的,不像文人们,如果他们再起起哄,说说风凉话,那自己还不得往桌子底下钻啊。可惜在这种事情上,那个该死的混蛋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他才说了一句“俺能不能不去?”他就瞪起那双豺狼眼睛,诬蔑自己是想造反,不由分说拖著他就走,身後跟著长长的丫鬟队伍。

不过这婚宴够丰盛的,一张张大桌子上流水般端上菜来,已经有十七八个了,可还有许多丫鬟络绎不绝的上菜,李大喜眼睛都看直了,心道没成想自己当新娘的婚礼,竟然比大牛当新郎的婚礼还要盛大(梨花:= =,大喜啊,这和谁当新郎谁当新娘有关系吗?)

“大喜,这是咱们山寨里的二当家杨绍,其他的都是寨里弟兄,你也不用一一认识,就认识了也记不住,反正他们以後知道你是谁就行了。”沈千里满面春风的指著第一桌人对李大喜说,却久久没等到他回应,稍稍皱了下眉毛,怎麽流霜和趁月的酒还没端过来吗?流霜和趁月都是他的贴身近侍,因为有事情办,所以在三里屯的时候,他们头一回没跟在主子身边,今天早上事情办完了回到山寨,才知晓寨主抢了个夫人的事儿,还没等震惊完呢,沈千里就把敬酒时亦步亦趋跟在後面端酒的活儿交给他们俩了。

当下一回头,却见流霜和趁月两人早端著酒盘笔直的站在身後了,只不过两人的脸色有点儿惨绿,沈千里心下一沈,暗道大喜又在干什麽把这两人吓著了。顺著他们的目光望去,他面色也绿了,只见李大喜双眼直勾勾的盯著桌上那些菜肴,敬酒的事儿早就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种像是饿了几千年的眼神儿别说流霜和趁月,就连桌子上本来在大吃大喝的弟兄们都惊疑的一个个住了手,杨绍强挤出一丝笑容:“那个……嫂子,哦,不,是大喜哥,要不……您先来点儿?”他迟疑著起身让了座位,既然话说出来了,就要意思意思嘛。他发誓他是绝对没想过李大喜真的会又惊又喜坐下来,还擦了擦嘴角边的口水对自己谢道:“多谢了二当家的,那我就来……”

“李大喜,你给我过来。”沈千里觉得自己的鼻子一定歪了,这家夥的胆子是越来越大,本想等著他自己醒悟过来,谁知他倒坐下了,看见杨绍那吓得不轻的脸色,这不是明摆著在众兄弟面前给自己撂面子吗?

李大喜看也不看沈千里一眼:“那个……俺饿了,俺先吃点儿,让二当家的先和你敬酒,俺一会儿就过去。”哈哈,他瞅著那只油光光的猪蹄很久了耶。

“先敬完酒再吃,你忍一下。”沈千里摁住他的筷子,在他耳边轻声劝道,天知晓他的忍耐力已经快达到极限了。

“等等,俺就吃一口,就吃……”李大喜对著那只油光光的猪蹄说,明显不把夫君放在心上的行为彻底惹怒了沈千里:“你二叔和全乡人的性命……”杀手!祭出,很好,李大喜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个……不就是敬酒吗?俺和你去就是了,用得著吗?”他撇著嘴,眼光留恋的在猪蹄上扫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著沈千里去了。


23

杨绍擦去满头的冷汗坐了下来:妈呀,这位大喜哥实在太彪悍了,竟然让自己和大当家的去敬酒,他是不是看见这满桌佳肴,把谁是新娘子都忘了。耳边听到桌边的兄弟们已经开始纷纷议论:“喂,看到了吗?当家的在寨主夫人眼里,还不如一只猪蹄。”“就是就是,他对著猪蹄和当家的说话耶,咱们谁敢这麽做啊?”“没错没错,而且当家的竟然没有发飙,当家的娶了夫人後,脾气果然好多了呢。”“好多了?那也是分对谁,昨儿把众位当家的弄到一起,说要查中饱私囊的事儿,你没看那脸色,要是哪个倒霉的主儿遇上了,皮能扒下来两层。”

杨绍回头望望大当家的和李大喜的背影,心中默默的祈祷:大当家的,但愿您的形象不会因为您这位夫人而变得一塌糊涂啊。

“咱们什麽时候能吃饭?”敬完了三桌酒,李大喜忍不住了,悄悄问沈千里:“俺饿了。”

“你是猪吗?就知道吃。放心,回头有你吃的,先把酒给我敬完。”沈千里快要被这个只想著吃饭的土包子媳妇给气疯了,偏偏面对众兄弟,还得露出带著逼人贵气又不失亲切的笑容,这真是一项高难度的技术,比他当初练龙心大法第七层还要难得多了。他想自己再被李大喜这样的“训练”下去,大概练成那只有祖师爷练成过的第九层神功也不在话下。

李大喜嘴里咕哝了几句,沈千里没听清,他也没力气去计较了,想也知道不会是什麽好话。倒是流霜和趁月都听清楚了,面面相觑了一眼:这大喜哥说什麽呢?好像说早知道中午就不蹦那麽长时间了,害的现在挨饿,他中午该不会玩跳绳了吧,不,这不可能,那太恐怖了。这是两人心中共同的想法,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大喜是在那里空蹦,比跳绳还要恐怖。

终於敬完酒了,沈千里皱著眉头看已经有气无力就要瘫在地上的李大喜:“好了,全部都敬完了,我们俩上最上面的那桌吃饭吧。”他说完,刚要扶起李大喜,就见对方仿佛中箭的兔子般猛然跳起,看也不看自己就飞奔上台阶,到那张最大最丰盛的桌子前坐下,一边跑一边还兴奋的大声嚷著:“太好了,终於轮到俺吃饭了。”

自作孽不可活。沈千里想这句话似乎是专门为今天的自己准备的,他的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扔到了一边,自己撒开脚丫子跑到上面吃饭去了。

看著大厅里各桌呆若木鸡的兄弟,原本热闹的气氛在瞬间静的落针可闻,他真想把那个惹祸精给揪下来扭断他的脖子。

可以想象,经此一事後,他的形象,所有那些让人畏惧胆寒的冷酷形象,算是彻底的和自己说再见了。一想到此处,他心里就涌起一股杀机,开始认真考虑是否要杀死这个一点规矩都没有,不对,是半点规矩都没有的男妾来稳固自己一向无情的高大形象。

“沈千里,你快上来啊,你不饿吗?磨蹭什麽?”总算李大喜还记得自己是陪著沈千里敬了一路的酒,那个小王八蛋也没吃饭。他不好意思独吞这桌佳肴,不管怎样,是人家的饭菜嘛,哪有主人不吃客人就先动筷子的理。他不知道就这一句话,救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小命。

流霜和趁月恐怖的看著主子眼中满满的杀机在瞬间就转换为无尽的宠溺,他的嘴角甚至绽开了一抹笑,一抹他们两个从来没看见过的真诚的笑:“来了,你说你急什麽?”主人他是这样说的吧,满含著温情的语气。流霜和趁月吓呆了:那个李大喜……他说了什麽了不得的话吗?怎麽……他们都没有听见。

“这就是遇上了李大喜後的主人。”身後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不用费神猜测也知道是魅容,主人身边的贴身侍女,两人回过身,果然,冰山般拒人千里之外的绝色美女正恨恨的望著坐在一起的沈千里和李大喜,她正是当日去下聘礼的那位女子。

“很恨他吧?”流霜了然的笑:“如果是寒芳仙子也就罢了,偏偏是这麽个土的掉渣的棒槌,我们的魅容姑娘怎麽能甘心?”魅容喜欢公子是全山寨人尽皆知的事情,想必公子也知道,虽然两个人没有什麽肌肤之亲,但他也十分纵容魅容,她是他身边唯一的贴身侍女,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点门道,本来大家都以为她迟早会是沈千里的妻或者妾,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因此流霜方有此一问。

“恨?”魅容嫌恶的笑:“他值得我恨吗?也不看看那副德性,主人不过是玩个新鲜而已。”她冷冷的说,但坚定的语气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真有这麽简单吗?”趁月望著厅里都停下了筷子等著欣赏下一出好戏的兄弟和上面桌上相依而坐的两人,他不信没有人发觉这个事实:虽然李大喜的行为说话处处出人意料,但毫无疑问的,他已经不知不觉的吸引了寨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并且正在改变著山上平日阴郁的气氛。一回身,只见弄玉和花蕊站在一起,非常欣慰的看著那两人,他心里笑了一下:看来,发现了这个问题的,果然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呢。


24

“你别只顾著吃肉。”沈千里按著李大喜的筷子,他已经吃下两条鸡腿三只猪蹄一个肘子了:“说起价值,肉是最低等的……”不等说完李大喜就扒拉开他的手,理直气壮的道:“俺是乡下人,没你那麽多讲究,俺就知道肉好吃。”他看著那碗红烧肉,很好,沈千里不喜欢吃肉,这桌又没有别人,这碗大肉自己是独吞定了。

“那……鱼虾也很好吃的,你也吃一点儿啊。”沈千里将那盘清蒸大鲤鱼端到这个不识货的家夥身边,真是的,自己不是怕他吃亏吗?这个土包子就知道吃肉,真正的好东西看都不看一眼,也不想想自己是为了谁:“看,这盘清蒸鲤鱼做的多好,鲜香四溢,汤头也浓……”不等说完,李大喜就大叫道:“不喝汤,俺可再不听你骗,告诉你,俺一碗汤都不喝,你觉得汤好你喝吧。”

底下那些等待看好戏的土匪们蓦然哄堂大笑起来,谁不知道大当家的对饮食可讲究的不得了,最喜欢汤类。没想到娶个夫人竟然这麽不买帐。哈哈哈哈……嘎,笑声在沈千里的冰刀眼光中嘎然而止。所有土匪们不约而同的低下头来吃菜,动作那叫一个整齐划一,连操练时也没这麽齐整的。

沈千里真是担心再这样气下去,自己直挺的鼻子真会歪掉,看了一眼那些虽然在吃饭但耳朵其实都在支棱著的下属们,他没好气的道:“不是让你喝汤,我让你吃鱼,吃鱼呢。”这个土包子啊,他暗暗的叹息。

“鱼?你说这是鱼?”李大喜的大叫再次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不敢置信的指著盘子里的鲤鱼:“沈千里,这……这怎麽会是鱼呢?你别以为俺没吃过鱼,鱼是那种……恩,小小的长长的白白的东西,味道一点儿都不好,而且吃起来都是一筷子夹十几条的,虽然俺只是小时候吃过一次,不过那个样子俺是不会忘的。”

“他说得是什麽东西?”沈千里问来到身边的流霜和趁月,却见这两个人也茫然摇头,再望望底下的兄弟们,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哎,你们知道大喜哥说得是什麽东西吗?猜出来的我给十文钱。”“呸,你真小气,这麽难的迷题才给十文钱,各位弟兄,有猜出来的到我这儿领十一文钱去。”“我出二十文,答案也不要求细致,只要告诉我那个是不是鱼就行。”

沈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李大喜是有点儿本事,当初正月十五猜灯谜时也没看见众人这麽踊跃的。这时候弄玉走了上来,在他身边笑道:“回当家的话,大喜说得这个的确也是鱼,分作两种,大的那一种北方人叫做面条鱼,就像是一根粗面条断成了几截的样子,所以叫的这个名字,味道倒还鲜美,但咱们山寨里没人吃过,这鱼还有一种小的,就是大喜说的了,叫做萝卜丝鱼,细小无比,十分像擦出来的萝卜丝儿,故此得名,只是味道比起面条鱼来,却差的远了。三里屯周围四面临山,没有什麽江河湖海,只山中有几条山溪,还被封了山,他们日子又过得艰难,根本买不起鱼虾等物,故此恐怕也没有哪个贩子过去卖的,山路难行,村人们恐怕也很少出去,才让大喜连鱼到底是什麽样子都不清楚。那种萝卜丝鱼,可能也只是哪个过路投亲的人带过去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少,所以味道嘛,只怕连本来味道都没有了,甚至已经变质都说不准。”

沈千里点点头,心想这种东西也能叫鱼?嘴上却道:“原来如此,还真有这种鱼啊。”想起中午吃饭时李大喜说得他不爱吃鱼,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叹了口气,他对流霜道:“吩咐下去,以後专门安排几个人将连州城里的海鲜到各个和三里屯一样的闭塞村子里贩卖一些,价钱要低知道吗?”说完亲自夹起一块鱼肉,将那极细小的刺都挑了出来,然後放进李大喜碗里道:“来,你尝尝这个好不好吃?”看见李大喜怀疑的瞪著自己的眼神,他忍不住气道:“放心,我不骗你,这麽一小块,你就是吃下去也占不了多大地方,耽误不了你吃肉的。”

李大喜嘿嘿一笑:“俺没有这样想。”他说,其实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拿起那块沾著浓浓汤汁的鱼肉:恩,这东西挺好看的,闻起来也不错,那应该会很好吃吧。一口放进嘴里,只嚼了两下,他便兴奋的把头转向沈千里,激动大叫道:“沈千里,这是什麽东西?怎麽会……怎麽会这麽好吃?”他又转过头去,拿筷子使劲儿夹起最大的鱼头就往嘴里送。


25

这一句话把底下好容易憋住笑的土匪们又逗的哈哈大笑起来。沈千里没功夫理会他们,一只手忙著阻止李大喜,一边道:“我的傻媳妇儿啊,鱼不是这麽吃的,这是鱼头,虽然好吃,但吃法可讲究著呢,来,你先吃块鱼肉。”说完又夹了一块下来,教他怎麽剔除鱼刺,又告诉他鱼刺吃下去,一旦刺进了咽喉里,十分的难受。如此连说带比划,李大喜一边吃他弄好的,自己也学著弄,两个人头碰著头,神态亲昵无比,大厅里又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呆看著这个与平日作风大不相同的完全可以说是亲切可人的大当家的。

看李大喜吃了一面的鱼,沈千里替他翻过另一面去,又拿起一个约有二两重的大海虾剥了皮给他吃。果不其然,这土包子又跳了起来,连说好吃好吃。他无奈叹了口气,瞪了一眼底下都看笑话连饭也不吃的弟兄们,没好气的道:“看来你们都吃饱了,也好,这就把席撤下去吧。”话音刚落,就见那些明显不想走的该死家夥们又低头往嘴里扒饭,他气的快晕了过去,看向身边吃的津津有味的李大喜:完了,自己的形象啊,都被这个土包子给害了,现在连属下们都敢明目张胆的等著看自己的笑话,这在平时,他们哪敢这麽嚣张啊。

李大喜正在笨拙的剥一只海虾,动作还不熟练。沈千里这一会儿功夫连小半碗饭都没吃上,光想著照顾他了,此时见他瞪著一双不算太大的眼睛,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手上却是笨笨的动作,奋力和那紧贴著虾肉的虾皮奋斗著,他的小腹处没来由的就有一股热流窜过,觉得这样的李大喜实在太可爱了。刚想在桌子底下摸一把吃口豆腐,反正有厚厚的桌巾在。就见对方终於剥好了虾皮,松了大大的一口气,抬头看著自己憨憨的笑,然後将那只虾放到他碗里去,诚恳的说道:“沈千里,你也别只顾著教俺,自己也该吃一些啊。”二叔教过自己的,人家对你好一分,你就得对人家好十分。虽然自己恨沈千里抢自己上山,但是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今天他给了自己这麽些好吃的,给人家剥一只虾也是应该的嘛。

沈千里看著那只虾,再看看热切看著自己,像个期待表扬的孩子一样的李大喜,他忽然觉得自己对远在千里外那位据说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寒芳仙子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仔细的看看,那位仙子冷若冰霜,哪有大喜这麽可爱又容易亲近,她的笑容永远带著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屑意味,哪有大喜这样淳朴憨直让人爱到了骨子里的笑,她眼高於顶,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得罪她,一旦被冒犯了一丁点儿,出手就要人家的性命,哪有大喜这份宽容善良,被自己抢上山来,又动不动的就拿亲人性命相胁,可他却一点儿都不记恨,还肯剥一只虾给自己,明明他还是馋的很,可是费尽力气剥好了的虾,他却给了自己。

沈千里这样痴痴的想著,有些忍不住了,他三两口将那只虾吃完,向身後的魅容吩咐了一句:“让厨房做点儿汤圆甜点做消夜。”说完便把李大喜给抱了起来,听他大惊挣扎著喊:“沈千里,你干什麽?俺还没吃完呢。”一边拼命伸长了胳膊,到底把离他最近的一只肘子给捞了起来。他也不顾底下弟兄们都看呆了眼,接著就爆出那些抑制不住的哄笑声,扔下一句:“你们慢慢笑吧。”便抱著心有不甘乱踢蹬的李大喜匆匆离去。

回到房里的两个人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原因是李大喜牢牢记住了沈千里午饭时说过的话,只要自己能吃完两大碗饭,晚上就不用等著了。而沈千里却坚决否认,认为自己说那句话的意思是吃不完两碗饭,晚上就要做到天亮,现在李大喜吃完了,就不用做到天亮了,并不代表就不用做。两人意见分歧,无法统一,渐渐的诉诸武力解决,外屋伺候著的丫鬟们全部花容变色,这新婚不到两天,被强抢来的新娘就开始有造反的胆量了,而寨主竟然没干脆把他劈昏绑在床上,然後等他醒来再做某些激烈运动,还任由他一点点的蹬鼻子上脸。妈呀,世道变了。

不过最终李大喜还是被沈千里压在了床上,他很後悔自己的暴力行为激起了这头狼的血性,伴随著血性而来的也就是高涨的欲望,所以当沈千里把他压在身下冷笑著说:“这不怪我,都怪你的反抗让我热血沸腾欲罢不能。”时,他非常认真的反问了一句:“那是不是俺以後不动手,你就不用热血那个啥……哦,那个沸腾了,那俺们俩就不用做……”他的话不等说完,沈千里就狂吼一声吻住了他的唇,同时利落剥下他的裤子,他没有忘记,李大喜是讨厌衣服被撕碎的。
悍匪系列之强扭的瓜也甜---26

当跳动著的火热分身蘸了油膏,拼了命的钻进那狭小通道时,沈千里觉得自己一颗心有了著落,紧紧抱著身下呜里哇啦控诉他暴行的李大喜:这个人是他的了,大喜是彻底属於他的了,绝不允许有人将他从自己手里夺走,谁都不能。这个认知让他全身发烫,刚刚尽根而入的欲望倏然就涨大了几分。於是他听见身下人儿恐怖的大叫声:“啊啊啊啊……该死的,沈千里,你就不能不让它长大吗?它……它怎麽长得这麽快?啊啊啊啊……别……唔,你……你先别动……恩恩恩……啊啊啊,痛死了……沈千里……你……你这个是什麽做的啊?苞米棒子在雨水最充足的时候,也没它长得快啊……啊……”

沈千里没去理会这奇怪的比喻,反正以後从李大喜嘴里听见的奇谈怪论肯定不会少。倒是门外伺候著的丫头们都好奇起来,一个个红著脸小声问弄玉:“姐姐,男人的……那东西……和苞米棒子有什麽关系啊?”“姐姐,是说咱们当家的那里,和苞米一般粗吗?太吓人了吧,以前偷看的春宫图上,也无非就是!面杖的粗细嘛……”

弄玉也红了脸,白了这些怀春少女一眼:“你们这些乱嚼舌头根子的,连羞耻都不顾了,女孩儿家竟然问这种东西,都给我该干什麽干什麽去,没听圣人说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说完了有个小丫鬟嘻嘻笑道:“姐姐,我们倒是不想听,可大喜哥叫得那麽大声,不听也不成啊。”话音刚落肩头就挨了轻轻的一巴掌:“小蹄子你还敢说。”她嘿嘿一笑,忙跑出去了。

这里弄玉看了一眼屋里,脸也红了起来,暗道看来得找个机会暗示一下大喜:这个房事嘛,总要忍一忍的。还有当家的,你不会慢慢来吗?非得让他叫得惊天动地,人家不知道还以为山寨里宰猪呢。

到了半夜,屋里的战况胜负已定,只余下淫糜的呻吟声和喘息声。一个丫鬟进来,端著一个大食盘,对弄玉道:“姐姐,这是当家的要的消夜,是我端进去还是姐姐您自己辛苦一下?”她一边说著一边往屋里望,看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弄玉就知道这丫头片子是想亲自进去满足一下好奇之心,她咳嗽了一声:“好了,你回去吧,我会端进去给他们的。”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小丫鬟的脸上就露出失望之极的神色;“哦,这样啊,那姐姐,我就先出去了。”

“咳咳,公子,我给您送消夜来了,是现在就端到屋里还是等一下再吃?”弄玉轻轻敲了敲门,然後就听见屋里李大喜“妈呀”一声,估计是钻进被子里去了。紧接著沈千里带笑的声音响起:“端进来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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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7-11-17 20:21 | 1 楼
越前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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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原来这五当家的名叫凤羽,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各地采那珍稀药物,然後年关将近方才回来,他也是青山派弟子,医术制药均高明无比,故坐上了山寨的第五把交椅,只是於人情世故都不感兴趣,所以从不参与山寨内事务,大夥儿没事也就都不去烦他,除非寨里有人受了实在治不好的重伤,只是这山寨上的十几个大夫个个都也算是高明之辈,所以极少有麻烦到他的伤势,如今沈千里把李大喜捧在手心里一样的疼著宠著,一点儿小病也不敢怠慢,否则恐怕要在过年的团圆饭桌上,李大喜才会看见这个山寨中隐匿最深的五当家的了。

当下凤羽一听说大嫂“重病”,连忙风风火火的赶来,他早听山寨中的人说嫂夫人是个男人,还是个土的掉渣的男人,因此见了李大喜也不惊奇,只是把了把脉象後,凤羽的脸色就难看起来,眼看著自己那个一向冷酷无情的大哥竟然还紧张的凑近自己连问:“怎麽样怎麽样”,他一肚子的气也没处撒,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没事儿,他比老虎还壮呢,饮食清淡一些,饿他两顿就好了。”说完站起身离去,一边恶狠狠的想:看来我得把山上这些偷懒的大夫一个个好好收拾一遍了,这麽个破风寒还用的著我。

沈千里这才放了心,又让弄玉把上个大夫开的疏散方子拿来,看了看命花蕊去拿药。这里又讲笑话给李大喜听,逗他开心,正忙著,忽然有人来报告说:山下聚集了各地来报帐进贡的掌柜的,沈千里没办法,只好让弄玉花蕊仔细照看著李大喜,自己则去前厅召集几个弟兄一起迎接这些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忙的昏天暗地,连晚上都是和几个当家的掌柜的睡在书房里,因为年关将至,各项要忙的事情实在多得很,如此忙了三天三夜,其间仍不忘派流霜或趁月去探看李大喜,得知他已经没事方放下心来。如此直到第三天傍晚,各项事情方大致有了头绪,他想李大喜也已经到了极限,於是留下杨绍等人继续在书房拼命,他则要回後面去睡。不过杨绍他们的胆子已经大了起来,此起彼伏的抱怨,沈千里眼睛一瞪:“等你们有了媳妇,也有这个特权。“一句话把二三四当家的都打发了。

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正无聊数著帐子上有多少朵梅花的李大喜一看见他来了,竟然一下子从床上蹦起,双眼闪闪发光的迎了过来。沈千里忙一把搂住了,薄嗔道:“才好点儿又不管不顾了,穿著夹衣就下床。”其实这屋里温暖如春,哪有半丝儿寒气。李大喜嘿嘿笑著,攀著他的胳膊不肯放松。让他不禁心花怒放,暗道我三日没见大喜,他就想我想成这样,可见是对我生了情意,想起他每次听到自己调笑时又羞又气绯红的脸孔,不由得心里痒痒,故意逗他道:“怎麽?才三天没见著为夫,就害起相思病了吗?”

李大喜一怔:“啥叫相思病?”然後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没病,俺已经全好了,沈千里,俺现在一点儿病都没有,不信你看啊,能蹦能跳的……”他在沈千里怀中挣著向上蹦了几蹦。

沈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好了,我知道你没病,相思病的意思就是我问你想不想我?”话音刚落,就听李大喜大声的道:“想,沈千里,俺都想死你了,你怎麽这时候才过来啊。”

这个回答倒让沈千里彻底的愣住了,心想什麽时候大喜这麽大胆了,他以前从不肯说这种露骨字眼的,正心里窃喜,却又听李大喜接著委屈的道:“她们都不肯给俺肉吃,每顿还只有一碗稀饭,俺要肉和白米干饭吃,她们就说是你的命令,养病期间饮食要淡,不许吃饱,还说要你过来亲自看了俺的情况,解除禁令俺才可以吃肉。俺这两天是天天的盼著你过来,可你却没了影子。”他抬起头认真的问沈千里:“你这些天都到哪儿去了?”

沈千里的手在颤抖,身子也在颤抖:“李大喜,你就是因为要吃肉,吃白米饭,所以盼著我,想著我早点过来是不是?你……你就没有点别的原因吗?例如,你看不见我,心里就觉得难受?”话没说完李大喜就抢著猛点头道:“是啊是啊,俺一边想著你,就觉得肚子格外难受,饿得一直咕咕叫,现在你来了就好了,俺终於可以吃饱,终於有五花肉大蹄膀吃了。”


34
“你上辈子一定是猪,而且是头被饿死的猪。”沈千里无力的大吼,叫过弄玉来:“他这两天的情况怎麽样?”

弄玉拼命的忍著笑:“恩,别的我不知道,吵著要肉吃要吃饱的时候,倒的确是中气十足的。”她说完,看见李大喜感激的看著自己:“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奴婢还是建议公子请大夫来看看,不用五当家的,上回的蒋大夫也算是医中圣手了。”她好笑的看著那感激眼神立刻充满了哀怨,这个李大喜啊,还真是有趣,明明是比自己和公子年龄都大的人,为何却有这般单纯的心思,连隐藏自己的心意都不会,他好在是一个农民,若是读书人进了官场,只怕此刻早已尸骨无存了。

“恩,好,那就请大夫过来吧。”沈千里点点头,淡淡吩咐,又想起一事:“对了,大喜过年的衣服做了吗?别的都还好,我去年打下的那两张白狐狸皮一定要给他做件裘衣,这山上下雪时,好带著他一起去赏雪景。

弄玉答应下来,不一会儿大夫进来,诊了脉後笑道:“当家的,已经不碍事了,药可以不吃,饮食也可恢复正常,大喜的身子骨虽然瘦,可结实著呢。”说完沈千里笑道:“如此就好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他馋也要馋出病来。”言罢吩咐弄玉带著大夫下去领赏,又让花蕊去厨房传吃的东西,待午饭上来,李大喜一见到鱼肉,立时就把他想了三天的沈千里给丢到了脑後。

沈千里看他吃的香,心里也舒坦。弄玉走进来,悄悄拉了拉他,两人走出内房,弄玉便道:“公子,你若真心喜欢大喜哥,也该为他著想,这几日年关近了,我冷眼看著,他似乎颇为想家,你就不陪他回去,也该当著他的面儿给他叔叔捎些年货过去,今年的年货又丰盛……”一语未完,沈千里已拍著额头道:“是了,我想起来了,亏得你提醒,先前只道查出了那些中饱私囊,假公济私的大老鼠,老百姓的生活好了,便是了了他的心愿,怎的就忘了他的二叔,那也算是我半个丈人了。”因连忙叫流霜趁月准备了一车东西,进来时李大喜已经吃完了,因为三天没见荤腥,又吃撑著了,在那里蹦呢。

沈千里便笑道:“大喜,我给二叔家准备了一些年货,你看看还有没有什麽要添上的,还有,你写一封信,我明天让流霜趁月一并捎回家里,让老人家也放心,省得天天担忧我给你气受呢。”说完了李大喜早蹦了好几圈儿,激动的大嚷大叫道:“俺要回家,俺要跟车回家去过年,沈千里,你放俺回家好不好?年一过俺就回来。”

“别得寸进尺,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你给我乖乖写信,年是要在山上过的。”沈千里沈著脸,这时候千万不能对李大喜露出任何笑容,否则最後败北的一定是自己。果然,李大喜见软磨硬缠都没有效果後,只好乖乖的坐到桌前,他不会写字,但他也有一套写信的办法。弄玉端来笔墨纸砚,看他选了一张最好的宣纸,毛笔蘸饱了墨汁,先在纸上画了个小老头儿,然後在下面又画了个年轻带著笑容的小人儿,小人儿底下又画了一颗心,接著画了个笼子,又画了一朵低著头的小花儿,花心里还是个小人,接著是好几个空筐,然後是一座山,最後是同样几个装得满满的筐。她看的奇怪,沈千里也不明白什麽意思,不由得笑问道:“你这叫什麽信?都写的什麽意思啊?你二叔能看懂吗?“

李大喜白了他一眼,哼声道:“不懂拉倒,俺二叔保准懂就行了。”说完把信一折,交到流霜手里。

第二日,流霜和趁月在路上把这信打开,两人一直研究到三里屯,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及至来到李大喜二叔的家里,老人家和兰花正在剥玉米,看见他们来,听说是山上当家的贴身随从,不由得又惊又惧,忙让进屋里,流霜便把信拿出来给他看了,老人家一边看一边抹著老泪,最後才笑开了,对两人道:“没想到当家的对大喜这麽好,这俺就放心了。”说完流霜和趁月看了一眼,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了,不由问道:“老人家,你能看懂大喜哥的信吗?”见李二叔咧著嘴猛点头,两人越发奇怪:“他就画了这麽几样东西,你就能看懂?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封信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35

李二叔一听就乐了:“是了,看你们俩的模样儿就知道是识文断字儿的,哪能看懂大喜的信呢。”他指著最开始的那个老头儿说:“这是说二叔,底下笑著的小人儿是说他现在过得很好,底下的这颗心是让我放下心来,画了个笼子是说他还得在山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过年也不行,所以这朵低头的小花是让兰花替他给俺磕头,这空筐是说要是俺和乡亲们缺什麽东西,就让俺们去山上找他要,山上要是有的话,他就能帮俺们弄到这些东西。”

流霜和趁月两个舒了口气,同时笑出声来,一边摇头道:“大喜哥真是绝了,虽然不会写字儿,但这画成的信,该说的他可一样没落下。”笑完了,流霜便问李二叔道:“怎麽著?他还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感情他还想著要回来呢?”言罢李二叔忙小心陪笑道:“依二位爷看,这大喜大概什麽时候能回来?总不能等到明年过年吧?嘿嘿,虽说他是被当家的娶了去,不过这被休也是迟早的事儿,就他那直肠性子。”

流霜和趁月又都笑了起来,趁月道:“大叔,怎麽你也觉著大喜哥能回来吗?”

李二叔正色道:“那是当然,本来俺担心大喜说话直,脾气也倔,惹了当家的不高兴会被当家的给杀了或者打的遍体鳞伤的,现在看来,当家的对他还不错,想必不至於对他下这重手,觉著大喜不可心了,大概会休了他撵回来,本来麽,就算大喜不惹当家的生气,这世上的俊闺女还不多了去,找一个女孩儿成家生孩子才是正经的事,俺现在就是不知道啥时候当家的能放大喜回来。”他一边说,流霜和趁月就一边笑,最後站起身道:“大叔,我们两个山上还有事情,就不多耽搁了。劝您老人家趁早儿死了这条心,大喜哥是不能回来给你娶媳妇生孩子了,不过将来若是当家的高兴,和他一起回来探探亲,应该还是不难的。”说完了,两人也不管李二叔目瞪口呆的脸,哈哈大笑著走了出去。

回到山上,把李大喜那封信的内容告诉了沈千里等人,大家也忍不住一通狂笑,此时天色已晚,沈千里心里又痒痒起来,装模作样的站起身,咳嗽了两声道:“那个,杨绍,你带著大家今晚把这些尾帐清一清,明日就是腊八了,该发的红利等都发下去,让大家夥过一个丰丰盛盛的新年。”说完了,杨绍忙凑过来问出关键问题:“当家的,我们在这儿清帐,你要去哪儿?你不会又想扔下我们自己去风流快活吧?”话音刚落就被沈千里瞪了一眼:“怎麽?看来你有很大的意见啊。”

“没有没有,嘿嘿,当家的新婚不到半年,是应该多陪陪大喜哥的。”杨绍一脸狗腿笑容的看著沈千里竖起的食指,开玩笑,他可不想被老大凌厉的指风在身体上任何部位开洞。垂头丧气的目送著沈千里满面笑容的离开,他回过身来看著和他一样垂头丧气的弟兄们:“好了好了,都打起精神来,这就是为人属下知道吗?谁让人家是老大呢?你们累了一肚子气,大可以回去拿自己的下属们撒气,现在都乖乖的给我干活吧。”

很快的,新年就到了,按照山上的旧例,除夕这天的中午饭是要和那几百名来自各地的掌柜的一块儿吃,晚上才是和山上的弟兄们一起狂欢庆祝,为了不让李大喜再在饭桌上闹鱼非鱼的笑话,弄玉和花蕊从二十七就开始教他团圆饭的各种菜色,可惜李大喜只知道花肉鱼虾,其他那些记了几遍也记不住,沈千里看他每天辛苦照著那些画纸死记硬背,十分的心疼,怪弄玉等太过小心,又对李大喜道:“不必背,那天你就负责吃饭,看见什麽喜欢的告诉我,有不懂的也悄声问我就行。”如此这般,总算把除夕给闹过去了,虽没闹甚大的笑话,不过底下那些掌柜的未免奇怪,私下里都传说当家的男妾是饿死鬼投胎,不过这些传言很快就被沈千里用高压政策给镇压了下去。

新年里自然热闹,每天歌舞丝竹的,一直到过了元宵节,山上张灯结彩,又欢乐了几日,二月二过後,这年就算过完了。山上那些向阳的地方,草根儿都开始泛绿。李大喜也空前兴奋起来,每日里都往後山上跑,沈千里和流霜趁月,弄玉花蕊忙著准备南下的事情,恰逢青山派有几位师伯师叔又一个接一个的过来打秋风,因此也就没功夫理会他,反正每天看他高兴的很,就随他去吧,只要不把山给翻个个儿,沈千里也不忍心拘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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