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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孤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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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的梅临行前未见彩虹

    托着残臂我由空医转入我们团的卫生队,转院那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我的心此时也是阴暗的,能怨谁呢,自己不小心导致了终生残疾,也许我的命运是上天安排的,低头看看自己用绷带吊着的胳膊,一阵阵的绝望袭上心头。战友和同乡们陪着我走进我们团的卫生队,一路上谁也没有吭声,只是后勤处长小声对我说:“有什么要求可以向组织上提出,我们会考虑的,就在卫生队住着吧,我和卫生队长商量了一下,你就住干部病房吧,是单间,条件还行,另外,你一手经营的副食组,也离不开你,抽空回团里主持一下......”,我没吭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晚上,我给处长打了一个电话,天刚黑下来,处长就急匆匆地带着从饭店里买的酒和肉,他竟然拿了两瓶“尖装”酒,那酒的度数很高,我们以前经常这样,只是我们喝的低度酒,处长是个河南汉子,对酒精的摄取量那是绝对没问题的,我们刚刚摆上,就听见外面几个同乡敲门声,打开门见他们也是拿着吃的和酒,我和处长对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六七个人围成一桌,我们大喝特喝起来,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他们也喝醉了,自己的心情不好,正是借酒浇愁的好机会,我们唱着军歌,也不知是唱还是哭,闹腾了大半夜,然后我沉沉睡去,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后来我在枕头底下翻出来两千多元钱,这是后事。

        俗话说屋漏又逢连雨天,一直运气不佳的我,又一桩厄运在慢慢向我靠拢,车祸发生后,我丢失了人生的理想,丢失了健康,丢失了爱情,这还不够吗,然而,老天对我绝对不会施舍半点姑息和怜悯,现在回忆起我的年轻时代,那一连串的厄运就象天上的冰雹,使我避之不及,挥之不去,可能我的朋友看了我写下的经历,他们会提出一个个疑问,这是你的亲身经历吗?同样在红旗下长大的孩子,怎么那么多的厄运都降临到你的头上了?是呀,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那是事实,我甚至希望那是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恶梦,可是厄运偏偏喜欢上了我。

        从入住卫生队的那天起,新的悲剧就悄悄地拉开了帷幕,酒醉的我还在睡梦中时,朦胧中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确切的说应该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同志,拿好体温计,量体温”,在空医住了将近一年的院,量体温是天天如此,我除了胳膊受伤了,其它正常的很,量什么体温,烦透了,于是,头不抬眼不睁回了一句:“量什么量,正常”,接着我又翻身睡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朦胧中听见那女孩的叹息声,一只轻盈的手将我的睡衣扣子解开,很柔顺地将体温计插入我的掖窝,然后听见皮鞋和木地板的撞击声由近而远。

        将近九点时我被干渴从睡梦中拉回,于是起床准备倒水喝,早就忘记我的掖窝里还夹着体温计,刚刚将胳膊举起身个懒腰,“啪”坏了,体温计落地了,碎成两段,没办法,只好拣起体温计去找护士,隐约中我还记得刚才对人家的出言不逊,心想,这个小丫头片子肯定不会放过我。

        值班室里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军医,很漂亮,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黑黑的头发,尽管穿着白大褂,可是那匀称的身段白大褂是罩不住的,年龄最多二十五六岁,正在我疑惑时,她抬起眼看着我:“量好了?咋样啊?正常吗?”,然后斜着眼用调皮的眼神看着我,“啊!这个,这个,不好意思,我...我把体温计给弄断了,你看,需要多少钱,我陪”,她看上去并没有吃惊或生气的样子,而是更加调皮地看着我:“是吗,陪肯定是要陪了,不过吗,你如果表现好了,就不用你陪了”,“是吗,怎么表现”,我迫切地问,“每天按时量体温,不准喝酒”,“没问题”,“喏,拿着这支,重新量”,“呵呵,要不今天就算了”,“刚才还答应人家,现在又不听话了....”。

        这个年轻的女军医的名字叫梅,军校毕业刚下来实习的,人长的特别漂亮,自从她到来以后,团里的年轻的男军官可没闲着,不管有没有病成天泡卫生队,目标是一样的,都想把她追倒手,但是尽管如此,梅对他们向来是敬而远之。

          书归正转,还是回到我的身上吧,正是因为梅的出现,这场悲剧才正式开演,谁会相信梅将会是这场悲剧的主角,不知什么原因,每当我烦躁不安的时候,梅总是能出现在我面前,一天,处长送来一封信,我接过信一看,是我那迷失已久的女友写的,信中埋怨我这么长时间没给她写信,并告诉我她现在已经是我们县XXXXXXX了,工作如何如何的忙,她的母亲正在给她物色对象,那口气半点伤感没有,那简直是最后的通牒,本来我已经平静下来的心顷刻间被她掀起万丈狂澜,简直等于在我疼痛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我感慨万千,我们毕竟是轰轰烈烈地爱过一场啊,到如今却落得个令人如此悲痛的结局,应该说我心中还是爱着她的,可这种已到尽头的爱是那么苦涩,那么无奈,我拿着信如同一条丧家犬一样,十分难受地在房间摆度着,竟然不知梅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的病房,她忽闪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我:“暧,怎么了?地板都踩坏了,你激动个啥”?“我能激动啥,我...我”,我激烈地摇晃着手中的信,不知为什么我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我竟然把信塞给了我认识不到两个月的梅,“看看吧,看看吧,她现在写这封信还有什么意义”,梅一脸疑虑的看看我,又看看手中的信,最终眼神还是落在信纸上,我眉头紧皱地盯着梅,梅开始的时候手稍微有点哆嗦,脸色煞白,慢慢的她煞白的脸色增添了一丝红晕,慢慢地又变成一朵红玫瑰,最终,一丝不易察觉的甜意掠过嘴角,本来真希望眼前这个漂亮女孩能给我语言上的一些安慰,可是她放下信什么话也没说,而是瞬间地闪了我一眼,面色红晕地离开了,她甚至把给我量血象的医疗器械落在床头柜上了,尽管没得到共鸣,但我似乎平静了许多,因为梅的眼睛好晴朗、好晴朗,她似乎是一盏明灯将我灰暗的心照亮了,多好的女孩子啊。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梅又折回病房,悄声地为我取了血样,用酒精球细心地为我擦拭被刀片扎过的手指头,低着头,十分认真,她油黑发亮的头顶,几乎就顶在我的鼻翼外,一丝淡淡的、幽雅的清香立即钻进我的鼻孔,她抬头看我的时候,正好和我的目光相遇,瞬间她眼光又折回到我的手指上,低声问:“疼吗”?此时我的心狂跳着,回答:“不疼”,梅那天给我的手指消毒竟然用了十多分钟,她又低声说:“伤心什么,她已经不爱你了,对吗”,我无语,她接着说:“其实,无所谓啊,她既然已经不爱你了,你就不要去想她了,你又不是没人爱”,我一下子被她的这句话震惊了,我哆嗦了一下,她此时也为自己的大意失真言而羞愧万分,脸上再次红霞映照,那洁白如玉的耳朵顷刻间变成了红色的玛瑙,说完话,她不顾一切冲出了病房,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晕了,难道梅真的是对我有那个意思吗?平时同乡来看望我的时候,就有几位提醒我,他们都说梅对我有意思,我根本就不承认,直到现在我还在内心中给自己泼着冷水,别自做多情了,不可能的事,自己是残废军人,人家是漂亮的女军官,自己前途一片渺茫,人家前途一片光明,我一变变给自己泼着冷水,千万别弄出笑话来,让我的爱情去见鬼吧!

        中午开饭的时候,我在食堂门口遇见了梅,她手里拿着两个饭盒,她用会说话的眼睛瞟了我一下,然后转身向花园的凉亭走去,我马上就明白了梅的意思,我顺从地离开领饭的队伍,径直跟在她的身后,我没吭声,只是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梅,梅转过身对我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他们要我请客,你说,晚上咱们是去饭店还是自己做”,她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我一个饭盒:“不要去领饭了,我已经给你领好了”,我们一边吃着饭一边小声嘀咕着,梅一股脑地把她菜中的肉拨给我,告诉我它不喜欢吃肉,我给她的建议是自己做,因为我们毕竟是军人,在饭店的大庭广众之下喝酒谈笑,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束缚,梅为难地说:“可是我不会做啊,怎么办呀,从小都是妈妈做.......”,我诚恳地告诉她,我会做,尤其对炒菜有一点研究,梅一听高兴的几乎跳起来:“那今天中午陪我去买菜好不好”?

        梅请了假和我到市场买菜,从卫生队到坐工交车的站点,我们要走 一公里的路,梅今天穿一身白色连衣裙,白色的蝴蝶结越发衬托出她的纯洁娇媚,出了卫生队她马上就活跃起来,一会儿紧挨着我走,一会儿又象一只洁白的蝴蝶漫天飞舞着,小女孩的天真快乐的本性毫不隐藏流漏出来,她蹦蹦跳跳,咯咯地笑着,从路边采的也花别在我的耳朵上,梅竟然拉起我得手摇晃着,那姿态然然一对热恋的情侣,我被眼前这只美丽的白蝴蝶迷住了,那久已受伤的心开始复苏。

          晚上我和梅将买来的菜精心摘洗着,梅摘菜,我洗鱼打磷,我干的十分起劲,甚至鱼鳞都蹦在我的脸上,梅一边笑一边用那轻盈的小手给我摘磷,炒菜时梅竟然拿出了围裙给我带上,给我系围裙带时,梅顺便将头贴在我的后背上,低声说:“你...喜欢我吗,我...我..喜欢你,真的”,这爱情来得太快了,使我没有充足的思想准备,但是,我必须提醒她:“可是,我是一残废啊,你是军官啊,我是个士兵啊,我们的条件不和适啊”,梅一脸茫然,怎么你不喜欢我吗”?“我发誓,见到你的第一天就喜欢你,怎么会不喜欢”,“你...记住,爱是没什么条件的,我只觉得和你在一块,我就有安全感,我就快乐,我就幸福”。

        一阵刺鼻的油烟味提醒我,锅中的菜煳了,我们这才回过神来,那道菜算是泡汤了,我和梅对视着,梅看见我一脸的惭愧,一下子笑起来,我终于没憋住笑,我们俩都欢笑起来。

        梅的追求者很多,晚上几个年轻的军官,都争先恐后地来到梅的房间,我和他们都很熟悉,梅搬了椅子坐在我身边,这使那几个军官十分诧异,梅十分温柔地,几乎靠在我的肩上,几位竞争者,他们相互对视着,面面相虚,然后,共同对敌的盯着我,我被他们那恶毒的眼神看慌了,就好象我偷了别人的东西一样,梅看出我的尴尬,为了活跃气氛:“我的私人厨师兼病人,怎么,你们不认识啊,今天我的生日,谢谢各位捧场,来,咱们喝酒”,那晚几个竞争者都喝醉了,有一种大事已去的意思,所以借酒浇愁那是必然的了。

        温柔的风吹拂在机场的草坪上,血色晚霞将整个大地映照的火红火红的,远处停机坪上机群整齐,草坪上的野花散发出甜甜的馨香,我和梅背靠背地坐在那绿油油的草坪上,我动情地吹奏着口琴,梅将头靠在我的背上出神地听着,听着,今晚好静啊,除了我的琴声,我和梅谁都没有打破那美丽的幽静,此时,我们的幸福那是用语言是无法形容的,停下口琴,反过身将梅拥入我的怀中,我们静静地仰望着红彤彤的天空,不知过了多久,梅悄声说:“一年前,在火车上,一个士兵为了给一个带孩子的女人让座,受到几个痞子的恶语攻击,他们甚至拿着橘子皮打那个士兵,他们杖着人多示众欺负他,那个士兵终于被激怒了,一手抓一个将他们送到车厢头,过了一会儿那两个痞子鼻青脸肿地回来焉了”,我心中吃惊,这不是说的是我吗,我又接着说:“那个傻大兵下车前把身上仅有的一百元给了一位老妈妈,老妈妈哭了,她儿女不孝顺...”,梅听着听着眼泪情不自禁地落下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知道吗,我就坐在你身后的一个椅子角上,因为我也把坐位让给了老人,你入队的第一天我就认出了你。”太巧了,这简直是在看电影,我自己都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梅接着说:“一路上,你甚至没看我一眼,当时我好失望啊!我调皮地说:“是不是那时就爱上了我啊”?梅撒着娇:“讨厌...”。

        我们的相爱,立即象爆炸新闻一样,没几天团里上下全知道了,处长找我谈话:“要注意影响,谈恋爱,我不反对,可是不能在部队,你还有一年就要复员了,到那时再过来把梅娶走,我给你敲锣打鼓,怎样”,我高兴地说:“放心吧,老处长,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就按你的意思办”,老处长听了后很高兴,最后临走时神经兮兮地说:“臭小子,真有你的啊!咱们团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听说,军官爱上了士兵,哎,世道变了....”。

        正当我沾沾自喜、展望未来的时候,厄运已经来到我家门口了,几个月后的一天早晨,我将热好的牛奶和我在团里烤的蛋糕去送给梅,梅这几天在复习医疗理论基础知识,为了迎接上级的考试,小丫头已经熬了好几个夜晚了,人整个瘦了一圈,我很心疼,为她做点好吃的,好象也没有食欲,她最喜欢我烤的蛋糕,我兴冲冲地来到梅的房间,门开着,我突然发现梅的神色不对,梅脸色煞白,一手拄着桌子,一手捂着肚子,额头上汗水淋漓,我抱住梅:“怎么了,怎么了”,我急切地问,梅倒在我的怀中呻吟着:“好疼,我的肝脏好疼”,卫生队长初步诊断的结果是肝炎,我们迅速将梅送往空医,梅被推进去做加强型CT,我们在外面焦急地等着,两个多小时后,梅终于被推出来,面色是那么虚弱,战友们送她进病房,我和卫生队长来到CT室,接待我们的是个主任,她第一句话:“病人的家属在吗”?我不顾一切地说:“我就是,她怎么样”?主任十分惋惜地说:“哎,可惜,这么年轻,肝上恶性肿瘤,扩散了,怎么才发现”,我如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朦胧中我觉的有人在掐我的人中,睁开眼发现卫生队长正在唤我,我决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我颤声问:“张主任,是不是误诊啊”,张主任十分惋惜地摇了摇头:“确诊,你们看”,他拿着梅的CT片给卫生队长看,我不会看,但却听见卫生队长长嘘短叹的声音,我不相信这是事实,发了疯似的要求再检查,肯定是你们弄错了,张主任无奈地说:“不要激动小伙子,这样吧,你们再到陆军总医院去查一下,那里的医疗设备在全世界也是先进的”,我们又径直驱车前往陆军总医院,一路上,梅一直抱在我的怀里,我忐忑不安地催司机开快点,车在成都市急速地行驶着,梅由于疼痛难忍小声呻吟着,此时我的心更疼,终于我们的车来到陆军总医院,检查的结果和空医的结果基本上是一致的,我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回到空医,梅入院,我的泪水实在咽不下去了,我冲出病房在走廊里哀号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我的鼻子开始流血,脑袋发蒙,我一步也动不了,卫生队长走出病房,悄声对我说:“情绪不要太激动,先暂时不要告诉她,否则对她的打击太大,你留下,我回团请示一下,把梅的父母接来......”。

        梅看上去很虚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睡着了,我坐在床边默默地注视我的梅,多么好的女孩子啊,那么聪明、那么善良,怎么好好的一个人瞬间就被判了死刑呢,泪水无法阻挡,鼻子里的血伴随着泪水再次流出,我无声地哽咽着,最多还能有半年的时间,我的梅就要离开我了,这是人间最大的悲剧。

        梅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朝着她勉强地笑了笑,她却哭了,哭的很伤心,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找了个借口:“梅,别哭了,我去弄点吃的...”,然后我逃命似的离开了房间,我在大街上哭泣着,徘徊着,等我买回饭时,梅又睡过去了,十一点醒来时低声说:“我不要化疗,不要隐瞒我,我都知道了”,实际上我是知道的,这事是绝对瞒不住梅的,因为有一双能洞察世界的眼睛,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发生的,只不过是发生的快了些。

      四天后,梅的父母颤巍巍地从徐州老家赶来,老父亲拄着拐棍,老母亲搀扶着,一家人抱头哭成一团,我更是伤心到了极点,送两位老人上火车时,老母亲拉着我的手大声哭泣着:“孩子,你受累了,你俩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我前几天还在家给孩子准备嫁妆,可是这怎么就.....”,老人苍凉的哭声感动了同坐位上的旅客,他们表示一路上会照顾好老人的。

        梅在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她几乎不吃饭,我如坐针毡,每天除了输液,其它时间都是靠在我的怀中,终于有一天我对梅宣布:“从今天开始我陪你绝食,你不吃饭,我也跟着绝食”,梅妥协了,可是我发现由于化疗的原因,梅吃进去的饭马上吐出来,看着激烈抖动着身体呕吐的情景,我的心都碎了。

        几个月的时间,梅瘦骨嶙峋几乎成了骷髅了,那头黑发全部脱落了,每次我抱她上下床身体轻的象一件衣服,每天只会用大眼睛深情地看着我,然后就是昏迷,但是,昏迷的时候她都要牵着我的手,这些日子梅昏迷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有时甚至要昏迷几个小时,我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赶紧发电报给梅的父母,一对风烛残年的古稀老人又出现在病房前,梅已经昏迷四天了,即使醒来也是神志不清,最后的那天深夜,我趴在梅的床边睡着了,耳边只听见梅的呼唤:“辉,辉...”我猛地打了寒战,清醒了,真的是梅在叫我,梅清醒了,这使我狂喜不止,梅要喝水,喂了一口水后,梅的眼睛有了光亮,这是入院以来的第一次光亮,她竟然开始讲话了:“你瘦了,我好心疼,都是我不好,我连累你了...”,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揪心的痛苦使我连声音都发不出了,我使劲地摇着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梅那晚和我说了不少话,梅累了,最后告诉我:“我下辈子还要嫁给你你,我累了,抱抱我,我要睡了,我抱起梅,梅悄悄地睡了,睡在我的怀中,她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表情,我的梅就这样永远地在我的怀中睡去了。

        写到这,我不能再接着写下去了,我又在揪心地痛苦,这么多年了,这份上帝恩赐的悲痛一直伴随着我,随着时间的推迟它没有黯然褪色,而是越来越清晰明朗了,这个世界给我带来了什么,给我的除了痛苦就是苍凉,我犹如一只痛苦的蚂蚁,在这个无边的旋涡中挣扎着,天知道,哪一天,我真的会被这黑色的旋涡淹没,那时,我将要给我的梅披上临行前未见的彩虹!
http://218.58.188.198:82/u/1339/index.html
顶端 Posted: 2007-09-23 16:51 | [楼 主]
譬如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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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感动的凄绝美丽的爱情!她已经永远活在你的心中!
顶端 Posted: 2007-09-23 17:16 | 1 楼
文清致远
热心会员奖 特殊贡献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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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地重逢,感动莫名――谢孤狐佳作为论坛增色~~
疏影暗香http://218.58.188.198:82/u/983/index.html
顶端 Posted: 2007-09-23 22:58 | 2 楼
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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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凄美绝伦的爱情故事,感动中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边云卷云舒。
顶端 Posted: 2007-09-24 09:18 | 3 楼
fz..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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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绝人之路!!
一叶知秋
        风中落叶。。。。。
顶端 Posted: 2007-09-24 09:21 | 4 楼
莲儿
创意奖
头衔:聆听.感动 聆听.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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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看完几篇,我开始怀疑老天真的是公平的吗?

即使都是黑暗也要坚信前方就是彩虹,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飞过。。。。。。。
 
顶端 Posted: 2007-09-24 10:27 | 5 楼
我本楚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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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欣赏
顶端 Posted: 2007-09-24 16:24 | 6 楼
落拓居论坛 » 情感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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