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菊 满 坡
文/山菊满坡
如果你在秋天游过蓬莱阁,那么你就能有幸目睹蓬莱阁海边那长满了山坡的山菊花。我的名字完全不是因为目睹了那满坡的山菊花之后才起的,然而当我目睹过那美丽的山菊满坡的时候,我惊呆了,曾经无限遐想的一幅画,终因无缘而见而动用作名,我惊叹于冥冥之中的这种独求的渴盼与不期而遇的巧合。
爱菊,不是刻意的,那是装不来的,也是勉强不得的。古人陶渊明爱菊,后人以他的隐士之名节冠之菊花为花中隐士,我无意对此随声附和。说菊花是花之君子也罢,说菊花为花之隐士也可,总之都与爱菊有着一定的宿愿,也都与菊花本身的内涵有着密不可分的缘源。
我曾经亲眼看见过菊花的一生。秋天来临,所有的菊花都舞着,期间飘来冰冷地秋雨,这是秋之歌里的坎坷篇,她昂首挺胸仍然笑着,没让舞步停歇,秋雨含羞地一次次来了又走了;期间吹来一阵狂暴地秋风,这是秋之歌里的劫难篇,她配合着这高强度的音符,依然舞出最优美的身姿,不随黄叶舞秋风的倔强,秋风也怯了;一个最大的考验来临了,霜公公带着一脸地冰冷来到菊面前,毫不留情地向菊发了一次又一次地脾气,让菊变成了白头翁白头婆,可是菊即使遭受如此地打击,她却宁肯枝头抱团死,也不零落被碾尘。她哼唱着美妙的《神秘园之歌》睡去了,做着甜美的梦,等候下一个秋天。
我在农村长大,一年四季,随父母荷锄进山,见过数不清的野花,也摘过、戴过、在篮子里插过数不尽的野花。在众多的野花当中,我从来没有在春夏之际见过别的野花时,象见过秋季的山菊花那样地亲切,那样地珍惜,那样地用眼睛狠狠地盯住,即使掐在手里被蹂躏了的山菊花,要扔掉时也不象扔其他的野花那样了随心所欲,我记得我要扔山菊花的时候,心情定有一种怅然若失地感觉,放弃她完全不象扔其他野花那样一丢,象看不见的风刮过,永远不会。
世间的万种植物都是有灵性的,我想每个人都可能象一种世间的草木,于是有的人喜梅,有的人喜兰,有的人喜荷,有的人喜松,有的人喜竹,还有更多的人喜欢各种不同的花花草草,植物的不同的品性,无形中也反映着喜欢她的那个人的审美、志趣、价值观、人生观、道德观等方方面面的综合素养。而我喜欢菊的品性,虽然我还不具备菊那些优良的品性,但喜之则爱之,爱之则力求通之,现时不通,还有明时,总之用菊的品性为自己做一个模板,把自己镶嵌在菊的模板下,我想终有一日,我也会美丽一个秋天。
就为了美丽一个秋天,菊在春天里与所有的草木一起,揭开了冬的棉被,欣欣然地开始了一生的准备,别人发芽菊也发芽,别人拔节,菊也拔节,当春天的花仙子和夏天的花仙子在空气中流光溢彩,被彩蝶儿纷争的时候,那个菊,她宠辱不惊,用她亮丽的绿甘心情愿地衬托着她周围非凡的热闹,她并不感觉孤独和寂寞,她的恬淡,她的大气,她的不事招摇,是百草园里独到的一棵风景,是散落在山坡地堰上一片宁静的翡翠。
待到秋风来临时,百花终于嬉闹够了,纷纷收起了演出的霓彩服,在秋风的吻过后,卸下疲倦的妆容,收拾行囊准备明年嬉戏的内容。而菊,在春夏之际没有在百花的嬉戏中沉睡,她没有嫉妒人的心情,她有的只是走好自己的生长路,她知道自己是一种时令花,懂得自己的身份是秋天的使者。
一旦秋门打开,响起秋之歌序曲的叫板声,菊花她落落大方地向秋的舞台上走来了,款款地,在秋虫的歌声中,在庄稼成长的伴奏下,一朵山菊的绽放,绽开了整个的秋天,于是秋的舞台上,山菊满坡。
朗诵:雨后彩虹(晨曦),国家一级播音员,东北某电视台新闻节目主持人
[ 此贴被大嘴鳄鱼在2007-12-06 21:03重新编辑 ]